“在你的眼里,堕落就是进步,这好像有点……”她在想一个词来形容。
“在我眼里,世俗意义上的进取正好是人性的堕落。比如加入什么组织只是为了谋取私利反而戴上一些假得不能再假的光明正大的帽子。同样道理,多获得一个证书也只能证明了你的大学生活被浪费的多么可怕可怜。”
“哎。我说不过你,不过以你看,是应该多看些书的,这样才比我强,可是为什么你只借了两本书?”
“我找不到合适的书看,找不到你感兴趣的书看。强逼着自己看下去无异于受折磨。”
“看来我一直都是在干着自找折磨的事。”
“所以才要解放自己。”
“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这倒未必,把自己的大好时光都交给了死板的书本和无聊的证书才是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是别人。大可以用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来划清界限,从而不再多说一言。然而现在,却不可。
“算了,不说这个了,去哪儿吃饭呢?”她提议。
“你说呢?我一直都在食堂的。”
“去清真餐厅吧,那儿的饭菜精致些。”
“那儿不是给回族人吃饭的地方吗?以前见你去吃我还以为你是少数民族。”
“以前你见我去吃过?什么时候?”
“上学期有一次。我差点跟着你走进去,后来因为担忧刚才说的那个原因才退缩。”其实那只是个借口而已,不想做某事而随便给自己找个借口搪塞是一切怯懦的人惯用的伎俩。
“当然不限于少数民族。笨!”她解释,好像有点感动的样子。
清真餐厅里木制的桌椅光滑暗红,透出一种古朴典雅的气氛,一种很恰当的氛围。离开饭的时间尚早,里面只有少许几个人。吃饭的时候我故意表现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以增加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惹得她几乎喷饭。
吃完饭应该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太阳暖暖的晒的人昏昏欲睡,借着这股迷糊劲我再次提出那个嫁与娶的话题,她说快回去睡觉吧,下午还要上课。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我回到宿舍准备午休时,发现众兄弟一个个带着诡异笑容。
“祝贺情圣喜得圣姑!”痴仔终于忍不住道破了天机。
“什么?”我故作不解,心里不舒服他这么说。
“一个上午与人家卿卿我我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傻子摇头晃脑的道。
“请客请客!”最后岛主一锤定音,他的拳头捶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我抢了他老婆,仇深似海般。
“当然要请客!对吧情圣?”痴仔帮腔,“不然那对得起咱们众兄弟的辛苦帮助!”
“那是,坚决支持情圣请客,现在三个人支持请客,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必须请客!”傻子最后说,乐呵呵的。
我先是瞠目结舌,继而哑口无言,强作欢笑的应承一番。
下午lún_lǐ学课。与晴一起去教室。提到请客的事,她似有预料,“我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她说。
“你们屋的人也是这么热情?”
“我也不清楚,我以为她们没有人关心我的事。”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做团支书吧。”
“哦?搞不好官民之间的鱼水关系啊?”
“哎,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次请客却都很热情,也许是一个改善关系的机会呢?”
“你有没有觉得吃这个饭象征着什么?好像什么订婚宴什么的?”我一有机会就挑拨嫁娶的问题。
“你少恶心了!是不是还要找证婚人啊什么的?你真得很想结婚啊?你不想在学校混了?”
“是啊?很想!”我开玩笑的说出认真的想法。
“那好啊,我给你物色一个漂亮的好老婆。”
“你不愿意吗?”
“去!”如果不是顾虑着淑女的面子,她肯定会骂我。
说话间走进教室。
我本欲如上学期无数次梦寐以求的那样与她相临而坐,然而她却执意不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是那么大年纪,恐怕不能接受。再说这儿都是我同学,我也不希望别人说三道四……”
“我们又不是为了别人看法而活!”心底暗自怨到,但没有说出口,觉得应该理解她。
我的兄弟们又坐于一处,不停的兴风作浪。幸亏这次课与爱情无关,老师也不会说出什么语重心长的惊人之语。然而事实无常。孰难预料。
这次课上,那年过半百、双鬓染霜的老先生(应是女士才对,但是对方既是老师,按旧时说法,称呼老先生也未尝不可)忽然童心大发,大谈特谈青年人的精神状态。说尽当代青年尤其是大学生的精神面目来。
或许是上苍特意安排这位老先生来指点迷津,唤醒我内心深处那险些睡去的一点理想。——本来我以为我已经与中没有不同了。然而听了她这番老到,我的思想再也无法回复到过去,无法到往日一潭死水般的平静。或许是因为此,才会引起一后的那段岁月的风云变幻,我光辉美梦被打击得支离破碎,而我的心则如雪域高原、或海底暗夜。冰冷而无奈。
老先生娓娓道来,到也语不惊人,堂下众生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