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竟是满人!”她苦涩地一笑,“看来你以后的路会走得很辛苦!”
我看着她皎美的容颜:“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会失了分寸的!”
她看着我,轻叹一声:“你能想得开,自然是最好。”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从这里便能看到沧海阁。那里依稀仍有烛光闪动,但我知道,那里只有鄂济,没有他!
“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会儿吧。什么都不要说,只静静地坐会儿。”我轻声道。
她笑看我一眼:“好!只要你不下逐客令,怎样都依你!”
我轻笑一声,不予理会。
一夜无眠,只是靠坐在桌边。月飘谣也静坐在一边,直到烛火燃尽。
随意梳洗了一下便走出屋外,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深吸一口气,脑袋顿时清爽了不少,清晨的空气是最解疲劳的。
小锦的房门还紧闭着,想必还正睡得香甜,昨晚她也怪累了,我不忍打扰,便回身关了自己的房门,朝沧海阁走去。
轻轻推开门,鄂济不在,书桌上仍放着那盅凉透了的燕窝粥。心里仿佛被什么给堵了,沉重得难受,他果真没有回来!
“怎么早就起来了?”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让我不由地惊了一下。
我忙转过身向他福了福身:“见过贝勒爷!”
他站在原地,与我相隔一段距离:“以后没有外人就不必这么拘礼,我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
我应了声“是”,抬头看向他。他仍是一身青色锦袍,身资英俊,但面上却略显疲惫。
第二十三章 侍浴
“你去澡堂准备些热水,我有点累,想泡个热水澡。”他说道。
我应声往澡堂方向走去,心中却郁郁不乐,不愿深想是为什么。
澡堂很宽敞,王府内每个主子都有自己专属的澡堂。富察佐腾的澡堂没有过多的摆设,一个长方形的澡池,由温玉砌成,温玉随季节的转变而变化其本身的温度,还可解除人体疲劳,是个极其奢华的东西。澡池边一个宽大的屏风,屏风后是一把足以容下两人的躺椅。除此之外,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干净。
将热水放入澡池中,热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澡堂,如入仙境。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富察佐腾缓步走了进来,又回身关上门。
“贝勒爷,热水准备好了。”我朝他福了福身便想离去。
“替我宽衣。”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伸开双手,背对着我,似乎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愣了一下,脸上微烧。丫鬟替主子沐浴的确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他是富察佐腾啊!那个瑾秋口中对女人厌恶到极点的男人!他怎么也会……
见我没反应,他转过头来:“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水雾笼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澡堂里,令人迷乱。
我走至他身后,低下头,解除他腰间的锦带,再轻轻褪去他的锦袍,只剩一件白色的小衣和一条袭裤。心狂跳不止,脸似火烧般灼热,隔着薄薄的小衣,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那种令人晕眩的男性气息。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人,他似乎有一种魔力,令我深深沉醉。
“怎么又愣住了?”他转身低头看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脸上,令我心神荡漾,脸越烧得厉害。
我不敢抬头看他,忙伸手解开他的小衣。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结实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但他的左胸上方接近锁骨处却有一道狭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虽现已愈合,但仍可看出那一刀砍地有多狠,稍稍向下偏离一寸,便可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觉得这刀疤很丑陋吗?”他问道。
我一惊,方才察觉我已盯着他的刀疤看了好久,缓了缓神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下手之人未免心太狠。”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时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能看出这一刀的刀法?”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道:“奴婢只是看着刀口在心脏上方,所以才这么想!”
“你说的没错!这一刀的确狠辣!”他感叹道,“不过幸好我命大!”
我暗暗舒了口气,嘱咐自己日后切记谨言慎行,这个富察佐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好像还有什么事忘了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一张脸羞地绯红,却又不好违抗,只能闭了眼睛,伸手褪下他的袭裤。
我站在原地,不敢睁开眼,直到听到他下水的声音。
我微微睁开眼,他正倚靠在由温玉砌成的澡池边。水没至他的胸膛,他双手平展搁在两边,头向后仰,长长的麻辫如蛇般缠在地上,一派悠闲轻松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 落水
他闭着双眼,懒懒道:“替我擦背。”
我抚了抚胸口,想要平息那狂跳的心,局促不安地走到他身后,蹲下身,拿过一旁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肩胛与脊背。
他似是享受地叹了口气,眼睛仍闭着。
水雾中,我看着他俊美中带着几分不羁的面孔,不由地痴了。
迷糊中,似被一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手背,我刚清醒过来,想要挣脱,却被他使劲一拉,整个人向前跌入水中。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