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上前挽了我的手:“一个姑娘家!怎的披头散地往外跑!也不怕人说闲话!”她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复又调笑道:“不过……这样子似乎越好看了!”
我脸上微一羞赧:“姐姐才是国色天香!离儿哪能和姐姐比呀!”
她抿唇一笑,波光流转之下尽显万种风情,一席月白色的长裙更显露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与凹凸有致的身形。
她很美,是一种令人惊艳的美,我常常看着她的侧脸呆,这样完美的女子,为何也要为所谓的责任而付出一生的代价?
她眼神一黯,叹息道:“国色天香又怎样,还不就是一副皮囊,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第三章 厨艺
我眉头一皱,详装不悦:“姐姐乱讲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见我不悦,她忙敛了愁容,赔笑道:“好啦!好啦!是姐姐的不是!离儿妹妹莫怪!”
我“扑哧”地笑出了声:“离儿哪敢怪姐姐呀!”
她用食指轻点我的眉心:“你呀!就是嘴甜!怪不得青姨特别偏宠你!”
我娇嗔地挽住她的手臂:“哪有!青姨对咱们姐妹都是一样宠爱的!”
她笑看着我,但我却觉得她的眼神异常飘忽:“姐姐?”
她回过神,脸上却带着几分忧郁:“离儿,人人都说红颜祸水,其实人们并不知道错不在女人,而在那些贪得无厌的男人!因此,女人的容貌也成了一种罪过,它并不是害了别人,而是毁了自己!”
我只是静看着她,并不接话,只是朦朦胧胧地懂了几层,却又并不全都明了,只觉得此刻的她像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风筝,脆弱地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
她幽幽叹了口气:“若能得有心人,必定白头不相离!”
我看着她飘忽的神情:“姐姐想得有心人吗?”
她苦涩地一笑:“这世上还有多少男子是有心的?”
我无言,她亦无言,漂浮在两人之间的,是久久的沉默……
白门暮雪,雍正三年入白莲教,年仅八岁。
傍晚时分,我与暮雪在厨房准备晚餐,青姨立在一旁观看。
她人如其名,着一身青衣,虽已三十出头,但岁月却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不若暮雪般拥有惊世之美,但却透着一股清雅之气,令人不敢亵渎。
不多会儿,一碟糖醋鲤鱼已在暮雪手中诞生,鱼香中透着醋香,引人心脾。
这是暮雪的拿手菜,她极爱吃鱼,我曾问她为什么,她答“鱼是灵动之物,食之必有助于手脚功夫。”
我笑着端出自己的两道菜,五香辣子鸡,三鲜羹,皆是色香味具全。
暮雪笑赞道:“离儿的厨艺是越来越有进步了!看来我以后只管动嘴,不用动手了!”
我嗔她一眼:“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的糖醋鲤鱼可让离儿望尘莫及呢!”
两人相视而笑。
白莲教弟子都为女子,自入教开始,便要勤学琴棋书画,烹饪女红,并精练一样自身拿手的功夫。
我不觉望向立于一旁的青姨,她从一早开始便没说过一句话,神色忧郁,心神恍惚。
我上前唤她一声:“青姨?”
她才转过神来,微微叹了口气,在桌边入座,方道:“一会儿嫣红也会过来,你们姐妹三人再好好聚聚吧!怕是以后也没这机会了!”
我与暮雪对视一眼,体味着她话中的深意,心中沉沉的,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沉默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一抹红影闪入屋中,乌黑飘逸的长上斜插着碧色的珠钗,几缕青丝自耳鬓垂下,风过处,微微飘动,淡淡的脂粉施在她白嫩的脸上越显得娇美。
她娇美道:“来得可真是时候!这下可有口福了!”
我上前笑推她一把:“你的厨艺也不比我们差呀!什么时候再让我们尝尝你的排骨汤?”
第四章 神秘教主
她的笑容黯了黯:“在清风阁待了半年,连菜刀怎么拿都快忘了。”
我心一沉,低下头,不敢看她的愁容,竟已经半年了!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青楼生活,恐怕是女人永远的梦魇吧。
暮雪见状忙上前缓解气氛:“别光站着呀!菜都快凉了!”
我亦挽过她的手:“快尝尝我的三鲜羹!看看有没有进步!”
她含笑入座,我与暮雪亦坐在她身侧,一餐饭下来,到也其乐融融。
柳门嫣红,雍正二年入白莲教,年仅六岁。
漆黑的夜,唯有月光相伴,鞋底踩在杂草上出的“奚簌”声格外刺耳,穿过半人高的芦苇丛,前方是一片沼泽。
四人施展轻功飞掠而过,落身在十米开外的一片青石地上。
这里被芦苇与沼泽包围,极其隐蔽,我环顾四周,除了杂草,并无其它。
青姨上前来到一片杂草丛生处,伸手抚开杂草,里头赫然出现几排石碑。
我忙与暮雪,嫣红跪倒在地,石碑上没有任何文字,但她们却都是白莲教的烈女,把自己一生的青春都献给了反清复明的事业。
我低下头,不觉眼热,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死后却连个碑文都没有,虽明白这是为了不让清庭现,从而株连九族,但心中难免还是郁郁沉沉。
今日青姨会带我们来这里,我自明了,我们终也逃不过此等命运。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闪过,轻盈地落在三尺之外,风过处,带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