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琼只觉身如弹丸般下坠,耳旁呼呼生风,身如柳絮在空中翻转额回。
突然,他一眼瞥见身下有许多丛草藤条交织杂缠,正惊骇间,身子使砰’
然落在那片藤网间,高弹的巨力将他身子弹起老高,然后又重落网上。伤口一阵
裂肺般的巨痛,使他立时昏迷过去,但他模煳的想到自己还未摔死不知过了
多长时间,正午强烈的阳光,毒辣辣的射在他的身上,刺得他双眼线乱花眩。他
强力睁着双眼,咬牙忍着巨痛撑起身子,用右手揉了揉难以睁开的眼睛,刚坐起
身子,但因伤口无比的疼痛,又使他无力的躺了下去。借着藤网之间的空隙,他
看到了网下的景象:悬空、危峰峭壁、怪石林立耳旁风如狮吼,凉气袭人,
虽是烈日当空,仍让人感到寒彻心脾,悬崖对面的另一座山峰和这崖的交界处,
一片浓雾,如烟如云,让人恍若置身于九重天之中。一睹之下,使欧阳琼大惊不
已,暗道:天啊!这可怎么办?万一这藤断了,那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呢!
现在我身受重伤,而这崖壁。却陡如刀削,这教我怎么能上得崖顶呢?虽然万幸
没坠落崖底摔死,但如今上下均难,一不留心,就会滚落网下,跌入那些石林中
摔得身首模煳。再说,就这样躺在网上动弹不得,饿也饿死我了!不行,只要一
息尚存,我就要拼力走出这崖林,因为我不能就这么早死去
正想着,他一眼瞥见头顶的藤条上有东西在爬动,发出轻微的让人难以察觉
之声,看清之后,他不禁骇得面如上色,浑身颤抖,一颗尚未平静的心,又咯
咯
的剧跳起来,仅有的几分求生欲念又被眼前的现实破灭了。
只见那藤条上正有一条粗如此臂、头呈三角、腹大尾细、昂首吐芯、眼放绿
光的斑斓大蛇,向他婉蜒爬来。
它离欧阳琼的头顶已近约丈余,尾部贴在崖壁蠕动,大口暴张,鲜红的长芯
疾速的伸缩着,阵阵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臭味,向他迎风扑鼻而来。
看着这面目狰狞、已近头顶的毒蛇,欧阳琼不由惊得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使他不禁心急如焚,自忖无法能躲得过这毒物的袭击咬噬了。
那蛇已离欧阳琼头顶不及六尺了,腮臭味更浓了,它口中伸吐的长芯发出
咝咝
之声,三角扁头高昂前翘着,令人毛骨惊然,遍体生寒。
欧阳琼竭尽试图挪动身子,只动了一下,浑身的巨痛与酸软使他不得不又重
躺于藤上,看来是难逃一死了。
毒蛇已爬至他头顶的一根下垂的藤条上,距他只有一尺许,他的一颗心剧烈
的狂跳不已,快要脱膛而出了。
他已毫无挣扎之力了,虽然不想死,更不想为这毒物所吞噬,但事实却让他
无从选择,他不愿看到它张口所咬时的那种凶残之态,遂悲痛而无奈的闭目等死
,却不甘的说:畜牲,你能咬死我,成为你腹中之物,这是我命该如此,但若
有一丝力气可挣扎、躲避,我就绝不甘心让你所噬!来吧,你咬我不会皱眉
痛叫的,我欧阳琼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还惧死?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从欧阳琼身下响起,接着,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讥笑道:小子,你真是一个怕死鬼,为何连一条‘锦斓腹蛇’也怕?唉!碰到
老夫这样的大善人,算你命不该绝!
说时,从他藤网下,身如劲夫般疾弹升射出一条人影,他动作如电,右手勐
然一扬,一截细枝即噗
的一声,将那正扑到欧阳琼头顶的锦斓腹蛇
贯头而过,钉在崖壁上。
那蛇挣扎了几下,便如一条绵带般垂挂于壁。
来人如鸿叶落在藤网上,无声无息,足见其轻功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堂入
室之地步。
山风吹得他衣袍呼啦啦
的抖动作响,他如泰山一般稳立于欧阳琼面前。
欧阳琼又一次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他抬着仰望着面前的救命恩人,只见屹
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颀长、身穿一件又脏又破几乎辨不出颜色的破蓝袍、须
眉尽白、精神矍烁的古稀老人。
欧阳琼挣扎着身子,便欲向老人行救命重礼,无奈重伤在身,几次挣撑都未
能起身。
老人睹状,捋须道:小子,你的命可真大呀,能掉落悬崖而不死,还真是
福大命大!就是老夫我从崖顶往下跳去,也无把握说能留得命在。你该不会是自
己跳下来的吧?
欧阳琼见老人向他问话,忙恭敬地拱手重首道:老前辈,多谢救命之思,
请恕晚辈有伤在身而不能行叩拜之礼掉落悬崖,的确是晚辈跳下来的
老人未待他说完,便睁大双眼,神光湛湛地惊问道:小子,你说什么?你
真的是从崖顶跳下来的?这难道跳崖挺好玩的吗?你不怕死?
欧阳琼摇头叹息道:前辈,并非是晚辈想跳下,而是情非得已
老人疑问道:小子,莫非你还有什么苦衷?
欧阳琼点点头,遂将出身及父母被害和此次遭人追杀的详细经过向老人细细
道出老人听完,长叹一声,道:唉!设想到你这孩子还经历了这么多不幸
和无奈之事我的父母我虽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