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气势被夺,瞬间鸦雀无声。
破皮卡好对付,对着开路虎的大爷,难道也冲上去打砸不成?
“我说,小伙子,不能血口喷人哪,我们见义勇为,抓贼还错了?”大黄牙见势不妙,朝众人使个眼色,一边辩解,一边就往后退。
“都给老子站住!”见村民往农用车上撤,朱坚强也不敢上前,就站在远处大吼。
“突突突!”农用车开始发动。朱坚强疾步往皮卡跑,只见小毛满脸淤青,探出半个头来。
“毛哥!”朱坚强心惊胆颤,这位受伤不轻啊。
转头一看,地上两个协警哎哟直叫,一旁还有个员警拿一把空枪,在那四处打转,喃喃自语,就像鬼上身了一样。
毛哥这么猛?袭警,怪不得差点被打死啊。都动枪了,事情大条了!
“快撤!”大黄牙也顾不得三柱了,爬上货箱,猛拍驾驶室。
农用车刚刚倒个车,还没开出几米,又有两辆警车疾驰而来,后面跟着个黑色的本田雅阁。两辆警车一个加速,顿时超过了农用车,再甩尾急刹,就把马路封死。
几个警察跳下来,这边本田雅阁也停了,钻出几个穿夹克的男人。
“哎哟,强少。”领头一个中年人笑得脸如菊花,疾走两步,就要去和朱坚强握手。
“先不忙。”朱坚强把手一甩,“先看看我毛哥怎么样。还有,这伙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是是!”见强少脸色阴沉,中年人哪敢再说,对佩二级警司衔的领头警察一挥手,众乡警立刻像赶羊一样,把大黄牙等人赶下车。
“文所长……”乡里乡亲的,平时来往也不少,几个村民要对二级警司套近乎,却见文所黑着脸:“都他吗把武器扔了,双手抱头,蹲一边去!”
这边大黄牙早就呆了,本田雅阁的车牌,谁不认识,还有一脸讨好的这位中年人,不是磨盘乡的乡长刘民友又是谁?戴金链子这货牛啊!
大黄牙内心七上八下,躲在人群后面,悄悄拉住一个乡警问:“开路虎那个是……”
“蹲好!蹲好!”乡警喝令,一边小声透露,“朱市长的儿子。”
乡警走开了,大黄牙就觉两腿发颤,怎么不好搞,把朱公子的朋友给打了,还想杀人家狗,早知道这样,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这边庄小安按了开锁,朱坚强拉开车门,把小毛扶下车,就见一双锃亮的铐子,勒得手腕都青了。
“谁干的?”朱坚强大怒,转眼又明白了,警用铐子,除了地上这几个货,还能是谁,怪不毛哥要动手呢。
“刘乡长!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警匪一家吗?”朱坚强高喝,“怎么把我毛哥铐上的?还不快解开!”
“是,是。”文所长满头大汗,颠颠奔过来,就要开铐子。这事很明显么,就是狗曰的三柱一家兄弟搞的事,树上还挂着个大狼狗,肯定是偷狗不成,还想警匪勾结,倒打一耙,没想到惹上强少的朋友了。处理不好,自己也跑不了责任啊。
“把这狗曰的枪下了!”文所长一声断喝,两个乡警立刻上去,把三柱左右夹住。
场面受控,庄小安牵着夏伊奈也下了车,就见小毛把身一侧,躲过了文所长的钥匙。
“您这是……”文所长傻了。
“小强,你给我拍个照。”小毛把手往后伸,“我留个纪念。再把这些警察也拍下来。”
见毛哥目光阴沉得可怕,朱坚强心里打个突,连忙退后几步,掏出手机就拍。
“别啊……”文所长腿都颤了,这啥意思呢,上网?秋后算账?看朱公子的尊敬样,这位毛哥明显来头不小。不过自己也拦不住啊,文所拼命向刘乡长打眼色。
“强少,你也给老哥哥透个底啊,那位是……”刘乡长早觉不对,鼻青脸肿的这位,怎么看着有点面熟,还有那种颐指气使的口气,不是一般人啊。趁着朱坚强给三柱拍照,刘乡长急忙窜过去,贴身发问。
朱坚强本不想理他,想了想又道:“毛公子。”
“哪个毛公子?”刘乡长一怔。
“整个顺安,还有几个毛公子?”朱坚强冷哼一声。
“哎哟我的娘亲嘞!”刘乡长想了两秒,就觉一股黑气冲上脑门,差点坐倒在地。
顺安姓毛的领导,就只有省委委员,市委书记,一把手毛志洪同志!难怪就觉这位面熟呢。现在,毛书记的儿子在磨盘乡被打了,肇事者有协警,有村民。眼下,毛公子这口气憋得狠了,还拍照呢,这是要制造政治事件啊,这个乡长没准就干到头了。
“强少,你行行好,给说说情,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下面的人乱来。”刘乡长都快哭了,拽着朱坚强死活不撒手。
“你别闹!”朱坚强使劲挣脱,不过老刘也是老爹朱市长的人,不好拂了面子,又小声提醒,“毛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你怎么处理吧。”
“文从武!”刘乡长听得指示,顿时原地复活,朝着乡派出所所长一声断喝,“你这个所长怎么当的?手下警匪勾结,欺压百姓,胡作非为,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我……”文所长一直竖着耳朵呢,听得“毛书记”几个字,哪还不知事情大条了,刘乡长大吼定性,这是在撇清责任呢,屎盆子一下就扣自己脑袋上了。
狗曰的三柱啊!文所长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下领导责任是跑不掉了,就看实际责任还能减轻一些,就算检讨,记过,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