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小姐不是多事之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夏景不缓不慢地说着,眉眼清凉如空山明月。
“你这么了解我!你怎知我不会因为好玩?”沐染又笑站直了身子,与夏景隔开一段距离。方才她靠近夏景就是想尝试给他试行催眠术,谁知道这催眠术竟对他无用!难道他当真是无欲无求之人?
“不是我了解你,而是有人了解你,我顺便也知道了罢了。”
沐染听出这句话大有深意,她眯了眯眼也没深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坐到椅子上看着夏景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与我做一比交易如何?”
夏景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没想到夏景身上也能有让沐染小姐看中的地方?夏景自认身上无沐染小姐可图之处。”
“你未免太过厌弃自己了!人活着一辈子或许有许多的艰难与不如意,但是最不能放弃。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便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有时认为自己看透了,其实只是入了误区,看不到自己心以外的东西。”
夏景袖子下的手指颤了颤,眉眼淡淡清凉。
“夏景一向不爱多管闲事,沐染小姐若是想要交易还是找别人的好。”
沐染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找谁都能做交易?我就是看着你顺眼这不才找的你?要是想再碰上一个顺眼的不知还要等多少年啊!”沐染看着夏景,一脸的你占了便宜的表情。
夏景忽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平常人听到他明显拒绝的话老早就走了,可偏偏是这个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人!
“哎~你想的没错,我还就是厚脸皮了,怎么样,答应我吧,否则我很可能因为出于强烈的自尊心粘着你不放的。”沐染挑眉笑道。
夏景嘴角又是抽了抽。“你且先说说好了。”
“我帮你查出你生母当年死亡的真相以及你哥哥痴傻的真相,你就先欠我一个人情,待我向你请求帮助之时帮我一把,如何?”
夏景听闻本来清淡的脸顿时阴了阴,看着沐染的眼神变得极冷。转而冷笑:“这是夏景的家事,不劳沐染小姐插手。”他不问沐染为何知道那件事,但他知道沐染绝不如外表那般无能无才,否则也当不得那人死心踏地的追随。
沐染笑道:“虽是你的家事,但你这些年来一直查而无果不是?但我如今手中便有当年安王府中所发生之事的秘案,想必要查清楚不难。你可想清楚了,过了我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她原先看书之时回忆起来的内容其中便有那些旧的新的各个不为人知的秘辛,如今想来方觉极为受益,想必那便是九歌收集起来的资料。其中便有当年安王府夏景生母即安王侧妃,如今执掌朝堂一部分兵权的陈廉将军之女陈雅儿当年死亡的片片段段,虽不是很清晰,但要查起来倒也是不难。夏景需要,而她,也想这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夏景顿了顿,面色依旧清浅。须臾他转头看向沐染:“不知沐染小姐可否与夏景几日之后一起去南楚走一趟?那件事…还希望沐染小姐能亲自前去。”
沐染见夏景态度软了起来,心中一动,微微垂眸,随后抬起眼睛看着南瑾,笑的爽朗:“好。这可算是你应下我了!”
夏景眼中掠过一抹柔光,一闪而过。点了点头,“若沐染小姐能查出,夏景定感激不尽!”
“喂,本小姐如今看你挺好,今后咱们就是朋友,知道不?”沐染笑着站起身来,“好了,我走了。”
沐染没等夏景再说话,便轻身自窗口飞出,不见了人影。
夏景伸长而立,看着打开的窗子怔了怔。走出帐子,来到窗前看着那一朵掉了一花瓣的水仙,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清浅舒缓。
此时月光明亮,倾洒在他的身上,反射出点点皎光,仿若月桂飘雪,静淡沉静。
他的手指缓缓抚上净亮的窗台,嘴角微抿。
朋友……么?
……
沐染越过房檐,走出罗云轩,脚步放慢了下来,看着皎皎明月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再不见一丝的笑意,而是凉凉的,静静的孤寂与苦涩。
这世间……真的有那么多偶然吗?无论是夏景还是她,即便曾经想要放下一切却总是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件事牵扯着如何也正脱不开。而处于他们如此身份也不得不做那么一些保护自己的事情吧…而所做的一切除了自己都不能为人所知。
在世人人人嫉羡的那份骄傲与尊贵之上,只有那透骨的冷清与孤寂。诸不知他们真正想要的也不过那平常的幸福罢了……
沐染走着走着,也不知走到了何处,一阵清香飘入鼻中,如此熟悉…。
偏头看去长廊之外,只见月光之下满眼尽是的茉莉花洁白如雪,润如暖玉,灿若星辰,花瓣在柔软的晚风中微微颤动,纯然而美好。
沐染一时有些恍惚,看着这些开的极好的花儿,忽而眼中有些氤氲,似乎眼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想要流出来。
茉莉雪白,皎皎如月……沐染的心脏忽的微痛,手颤抖着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流泪,……为什么心…会痛?
沐染看着茉莉怔怔然,忽而她的脑中似乎有什么想要喷薄而出,闷得极为难受。她抚上胸口抓着衣襟的手放开,双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