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雪飞扬,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实在不是出行的好日子。街上也比平日里冷清不少,不少镇上人家早早屯了肉和菜,各处的商户铺子也是门前冷清,早早关了门。小玉和姜小莲坐在后院偏厅里烤火,火盆上架着一个铁盘,里面放着红薯片、土豆片还有馒头片儿,香气四溢。
姜小莲将烤的金黄馒头片翻了面儿,撒了一层白糖,夹起来咬了一口,正是酥脆,两三口便解决掉一个,喝了一口热水,一脸的满足。
“外面下这么大的雪,掌柜的还要陪那个腾姑娘去赏景,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玉正磕着刚出炉的瓜子,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瓜子皮。“我听说这练武的天生不怕冷不怕热,阿夏哪能跟她比啊。这腾姑娘也是,非要去清风寺看看,说什么没见过积雪后的竹林。”说着,一脸不忍,稍稍一想那景色都觉得冷,默默替夏君妍点了个蜡。
二人正感叹,听到院中木门声响,连忙拍了拍手起身,披了披风撑伞出去。
“快进屋去烤烤火!”用力关上门,小玉将伞往夏君妍那边偏了偏。夏君妍冻的一个整句子都说不利索,一起进了屋,姜小莲赶紧将她身上的雪用力拍下,不然被火烤化了后反而打湿了衣服着凉。又拿了热毛巾过来敷脸,夏君妍这才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流动。
“你们真去看竹子了?”小玉将热茶递给她,见夏君妍脸上恢复了些颜色,这才也跟着落了坐。
“我今天才算知道了我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人格太高尚了!”夏君妍一脸的感慨,“什么叫做舍命陪君子啊,看看我!”
“至于么……”小玉颇为不解,“不就是一天一两银子么,万一冻病了,这银子赚着也没意思!”
“一两银子能让我这样?”夏君妍摆摆手,又喝几口热茶,这才觉得暖和了起来,“没个几百两的赚头,我能冒这么大的雪陪她玩儿?”
姜小莲顿时望了去,和小玉二人面面相觑。
“怎么说?”
“这位滕姑娘是振远镖局的镖师,算得上是个江湖人。振远镖局的大当家和漕运那帮人有着过命的交情。咱们余华府的货如果选择内河水运,那一般都是从振远走,外面进余华的呢也大多是走的振远。”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小玉依旧不解。
“今年三月时,余华府府君的大小姐远嫁到京城,带了好几个余华绣娘进京。”
姜小莲大为诧异:“掌柜的怎么知道?”
夏君妍笑了笑:“我们不知道府君家的事,可那嫁妆队伍不仅仅是府君一家就能护送的啊,至少就要跟漕运知会一声。除了府君的家仆护卫外,他们还顾了振远镖局。”
“哦——”姜小莲明白了,“是那个滕姑娘说的!”
“这也是我跟她闲聊时无意间知道的。”夏君妍轻轻敲着摇椅扶手,“经过了这么个几个月,听说在京城里颇有几位世家小姐们对余华出去的料子颇感兴趣。如果我猜不错,最迟明年初,就会有从京城而来的采买,这是笔大买卖,咱们云安县的绣娘吃不着肉,但喝口汤却是要争上一争!正好商会已经整合完毕,而周记又在余华有间大铺子,天时地利人和,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可既然是京城里来的采买,肯定是会去找府君府上,或是与府君相熟的布庄。”小玉蹙了蹙眉,“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小姐带去的绣娘在京城里展示的是什么花色呢?”
“你想多了!”夏君妍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只需要比周围的铺子的花色好看就行!做人不能太贪心,采买也是一样,很少有采买会在一家铺子将全部的货都购进,哪怕上面的人真的要他只在某一家买,但这负责采买的人也会私下里再多看几家,买些小样回去。”
这样的大宗买卖已经超过了小玉目前的能力,夏君妍也不难为她,回到书房将今天和滕凤凤聊天所得到的信息一一写好,翻了一下日子,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今年周记打点余华衙门的理得厚上三分。过了元宵,算算京城到余华的距离,约莫春分左右就会有人来了。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夏君妍的座右铭一直都是——我从不靠天赐的运气活着,但我靠策划运气发达,我的信念是抢在别人之前达到目的!这是传奇企业家洛克菲勒说的话,也是她最崇拜的企业家。
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注定是过得外松内紧。莫如深似乎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除了稍了几封信回来外,一直都不见踪影。夏君妍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至少就不会那么那么思恋他。
见夏君妍孤零零一个人,小玉邀她一起去安家过年。夏君妍自然没有推辞,给铺子里的众人发了红包后,便回村小住去。
安家这半年来日子过得十分不错,安家大郎有了功名,无论未来怎么样,安家在双河村肯定会过得很滋润。美中不足,安家大郎还没成亲,安大娘对这个大儿媳妇选择的十分慎重。家里孩子多,必须要选一个立得住拿得了事的大儿媳妇,这样才能把家撑起来。
“李氏这人给点小风就能飘上天了。”安大娘一说到自己的死对头嘴上是毫不留情,“不就是说了个镇上小姐当儿媳么,瞧把她给嘚瑟的!”
通常这种时候,小玉和夏君妍两个只需要带上耳朵,时不时恩一声就行。
“她儿子还没当大官呢,就开始摆官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