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总管太监田成率领着十几名小太监和宫女,正在未央宫外伺候。按照以往的规矩,朱常洵欣赏完歌舞表演之后,就要与新入府的女子共度**,直至后半夜才罢。
他在里面荒银无度,可就苦了这些在外面伺候的太监。这些人不但一个也不能走,还得打起精神等候王爷花样百出的吩咐。万一入府的女子性情刚烈,不肯顺从,他们还得进去帮忙按着,往往一折腾就是一个通宵。因此趁着歌舞未散,田成便抽空站在原地打起盹来。
突然,几个身着王府仆役服装的人从黑暗中闪身而出,径直走了过来。田成倒也并未多想,还以为是下人不懂规矩走错了地方,忙扯起公鸭嗓道:“大胆!你们是哪房的,活腻了不成?这未央宫是你等能随便乱闯的么?”
走在最前的一个小厮忙趋前笑道:“公公,小的是世子派来的。世子献给王爷两名歌女,因天色已晚,过来不方便,便让小的领来了。喏,就是她们两个!”
田成蹙眉看了看这两名女子,只见二人虽身着仆役的服装,恭眉顺眼不敢抬头,但仍难掩那动人的美貌。不禁心中暗想:真是知子莫若父,王爷就好这口,这朱由崧倒会投其所好,难怪能讨得王爷的欢心,把世子的位子赚到手。
不过朱由崧身边的太监和奴仆田成都认识,这个小厮却是眼生得很。他不禁心中生疑,尖声喝问道:“咱家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世子刚收进府的,”那小厮忙赔笑道,“因为小的还算机灵,这两名女子也是小的找到的,所以就着小的送过来了。万一王爷欢喜,兴许会打赏小的,这就是世子体恤下人了。”
本来未央宫外是一片寂静,他们这一对答,被殿内的朱常洵听到了。朱常洵便懒洋洋地问道:“怎么回事?”
田成忙毕恭毕敬地走进殿中,将事情讲述一遍。朱常洵听罢立即精神了起来,别女”二字可是将他牢牢地吸引住了。
“叫进来让本王看看!”
得了他的吩咐,那三人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朱常洵却根本没看那小厮,他那色迷迷的目光立即被两位妙龄女子吸引住了。
只见左边的女子身材挺拔,四肢颀长,脸上虽淡淡的无甚表情,眉宇之间却透出一丝坚毅。虽然身着仆役装束,但举手投足之间,总有种寻常女子难以企及的豪迈气度。
而右边的女子略矮一些,却又是一种温雅娴静、仪态万方的美。此刻她低垂粉颈,紧闭朱唇,于座前盈盈而立。别看穿的只是下人的衣服,却如同一株高贵典雅的玉兰花,将周围的舞女全都比了下去。
朱常洵看罢多时,喜得眉开眼笑,双手放肆地拍着裸露的大肚皮,银邪地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美美、珍珍。”
“好名字!不过穿着下人的衣服实在难看,来呀,给她们二人更衣!”
二人即被宫女带入暖阁中。不多时联袂出来,朱常洵更是看得两眼发直。这身歌女的服装乃是真丝织就,薄如蝉翼,更凸显了二人姣好诱人、曲线毕露的身材。不光是他,就连那同来的小厮都看得呆了。
“你们可会歌舞?舞上一曲给本王看,珍珍你先来!”朱常洵的眼睛本来就小,这时候更是眯成一条缝了。
丝竹之声响起,那“珍珍”当即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却与中原常见的套路不同,多是即兴的动作;动作幅度虽大,却如同仙鹤展翅、柳枝拂水,骨子里都是说不出的柔婉袅娜。尤其是做出旋转的动作时,她那满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起,衣袂随之翩翩舞动,真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
一曲舞罢,朱常洵拊掌大笑道:“好,好,好!舞俊,人更俊!美美,该你了!”
“启禀王爷,奴婢只会舞剑。”那“美美”却不卑不亢地道。
“剑?这里却是没有剑,不如这样,”朱常洵亲手从桌上拾起一支玉箫递给“美美”,“你就以箫代剑吧!”
“美美”恭谨地接过玉箫,当即在丝竹的伴奏下舞动起来。众人又是大开眼界,只见她舞姿潇洒英武,步法灵活矫健,动时敏捷无比,静时却又稳如泰山。初时动作还比较舒缓,后来却如行云流水,越舞越快,到后来连人带玉箫已经幻做一团青影,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朱常洵正目瞪口呆之际,“美美”倏地在他身前站定,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将那支玉箫向前一递,真如一口冷森森的利剑一般。
朱常洵吓得直冒冷汗,半天才缓过气来道:“好,太好了!想不到美美还是个巾帼英雄!舞累了吧,快坐到本王怀中歇歇!”
“美美”尚未答话,一直被捆着的红娘子却冷哼一声,鄙夷地道:“枉有这么好的身手,可惜也是个趋炎附势、贪图荣华富贵的庸俗女子!”
“大胆!”朱常洵此时新得了二名美女,对红娘子的态度登时冷了下来,勃然作色道,“你不过是个街头耍把式卖艺的民女,本王见你有几分姿色,正欲给你个好归宿;没想到你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本王不能治你的罪么!来呀,把她给我拖下去,剥光衣服重责一百杖!”
眼看红娘子就要遭受酷刑,“珍珍”忙轻声道:“王爷请息怒,这等无知狂妄的民女,王爷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其实奴婢也会杂技,未必就输给她。”
“哦?”朱常洵大喜道,“快快为本王演来!”
“启禀王爷,这项杂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