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朱由检见众人哭成一片,当然知道自己已是她们的主心骨,对她们来说,自己的安危甚至比她们自己的安危更为重要。那份真挚的深情可是装不出来的,他也自是十分感动。
但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况且让众女如此伤心,朱由检也于心不忍。于是他只得硬挤出一个笑容道:“本王只是去泾阳县城一趟,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有什么可哭的。你们这么多女子围着本王哭泣,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本王要驾鹤西游呢!本王是怕出门以后,你们连饭都吃不上,所以才要交待几句,你们以为我要交待什么?”
众女见他口气轻松,还以为自己确实想太多了,这才破涕为笑。只有蕊儿和李贞妍懂得武功,也深知战场的凶险。但见朱由检故作轻松,知道他不愿让众人伤心,也只得顺着他强颜欢笑,心中却是极度悲苦。
朱由检也怕时间长了露馅,只得匆匆对蕊儿道:“你不能跟我去,王府上下人等,以及两位郡主,还得你来照顾呢!另外,本王已让李定国负责守城,他为人老成持重,定能审时度势,做出最正确的决断。本王不在时,他做出军事上的决定,你一定要配合执行!”
“蕊儿记下了!”蕊儿强忍着泪水勉强笑道,“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朱由检又将目光转向包玉怜,爱怜地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道:“本来该给这孩子做做胎教的,结果老是没时间,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要把这个小家伙照顾好哦!”
包玉怜却未听出朱由检的言外之意,微笑着道:“王爷放心,小家伙强壮得很,经常使劲踢玉怜呢!”
“嗯,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朱由检意味深长地道,“他长大了肯定也会像本王一样!”
这时李贞妍实在忍不住了,便轻声劝朱由检道:“殿下,您非要亲自去泾阳不可么?让别人去难道不行?”
朱由检苦笑一声道:“不行啊!你们牵挂本王,其他将士的眷属也一样牵挂他们!若本王不能以身作则,又有谁肯全力作战!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本王已经做出安排,让燕凌的特战队负责秦王府的宿卫,林佑坤的秦王卫负责内城的安全。再加上李定国的秦兵,秦王庄应该是安全的,你们安心在王府等候本王回来即可。现在城中难民太多,不免鱼龙混杂,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众人忙娇声应诺,朱由检也不敢在此久留,便长笑一声道:“好了,我去了!蕊儿,这里交给你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上马疾驰而去,眼泪却终于止不住夺眶而出。
戚美凤刚要追赶,蕊儿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美凤,答应我,一定要把王爷好端端地带回来!你对王爷情深意重,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戚美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十分钟,城外的流贼正忙着打点行装,将抢来的东西打包装车,准备撤围而走。忽听外城的西城门处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随即城门大开!打了好几天,守军第一次主动出击了!
为首的将领正是李定国,他又排出秦兵拿手的盾阵,在正前方和左右两翼都以大铁盾做为掩护,阵中则是一排排的鸟铳手。推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十分骇人。
在西门附近的闯营大将是李过和田见秀,这两人都属于比较谨慎的类型,见守军突然出击,当然不敢造次。一方面约束手下向后缓缓退却,严禁上前交战,另一方面飞报李自成。
李自成闻报也吃了一惊,心想自己明明都要撤退了,守军不会看不出来,怎么还和自己卯上了劲呢?
听说出击的全是步兵,李自成一方面感到十分恼火,心想这秦王朱由检也太瞧不起人了!闯营可是以骑兵为主,虽然攻城讨不着便宜,可在野战中对付步兵,难道还能输了不成!
另一方面,他也想抓住这个战机将守军消灭在城外,最好能趁机冲进城去,那可就上演大翻盘了。于是他立即率领城北的前锋营和亲军数千人驰援李过、田见秀,北面的包围圈登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朱由检在城头上看得真切,立即与戚美凤转身下城,飞身上马,对着身后的一百骑兵大吼一声道:“出发!”
随着城门的缓缓开启,这一百骑兵便如同离弦之箭,排成一字长蛇阵打马飞奔而出。冲在最前面的真是戚美凤,她后面的就是朱由检。
由于流贼的大队人马被吸引到了城西,朱由检他们倒是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很轻松地就冲破了包围圈。他们立即顺着到泾阳县城的公路纵马疾驰,不多时就远远地望见了泾阳县高大的城墙。
可出乎朱由检意料的是,城外的原野空空荡荡,并没有流贼的队伍。城头上也仍高悬着大明的旗帜,似乎一切正常,唯独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但是那滚滚狼烟,却分明是从城头冲天而起。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待再走近一些,朱由检就听到城中隐隐有喧嚣之声传出。他不由得心中一紧,暗想难道是流贼又用了刘宗敏那一招,装扮成普通百姓混进去了?以孙传庭的能力,小股流贼他应该不难应付,何至于点起狼烟?
直至来到距城墙百步之外,戚美凤才止住骏马,对朱由检说道:“王爷,不能再前进了。为以防万一,我先过去看一看。”
朱由检却一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