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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铁骑初战告捷,打得“改世王”许可变落荒而逃。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老营里面的老弱妇孺可跑不掉,迫于关宁铁骑的强大武力,只得全体投降。经过粗点,俘虏竟有两万多人,一千人俘虏两万人,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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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辉煌的胜利并没让曹文诏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给关宁铁骑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因为他们此次出兵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救援扬州。即使杀伤再多流贼,俘虏再多的人,一旦扬州丢了,那任务就彻底失败。如果没有这些俘虏,曹文诏肯定不会在仪真停留,而是径直赶往南京。可是两万多俘虏不是一个小数目,仪真当地官府已经不复存在,该如何处置俘虏呢?
全部杀光?显然不行,且不说朱由检早有明诏,诚心投降者不得擅杀;对关宁铁骑的将士们来说,他们并非普通士卒,而是出身于武林世家,自幼除了习武之外,也接受了比较良好的教育,杀戮手无寸铁的妇孺,这种事他们可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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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放这些人走?显然也不行,毕竟他们是流贼,有罪在身;而且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一旦与许可变重新会合,肯定会让流贼重振士气。
既不能杀也不能放,那就把他们看管起来?按理说这是剩下的惟一选择,卢象升在彭城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关宁铁骑还要赶往扬州,哪有时间和精力照管这么多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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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俘虏以外,仪真城内还有很多老百姓。如果撒手不管而流贼复至,找不到官军却拿百姓泄愤,这些人也难免遭屠,因此曹文诏左右为难。
正踌躇时,他的中军官周遇吉进言道:“将军大人,此地离南京甚近,可先原地待命,用飞鸽传向守备大人报捷,同时讲明俘虏情况。守备大人必有决断,虽然信鸽不能直接飞来,但走水路顺江而下,也不过八十余里,至多半夜我们就可接到命令,届时便可依令而行。而且我们刚刚厮杀了一场,人和战马也需要休息。”
曹文诏闻言大喜,笑着拍拍周遇吉的肩膀道:“很好,就这么办!变蛟,你作战虽然勇猛,论心思细密却不如遇吉,以后得跟人家多学着点啊。”
“你这家伙好不晓事,我正要这么说,却让你抢了先,白挨叔父一顿数落!”曹变蛟也笑着过来,亲切地捣了周遇吉一拳。
周遇吉则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他今年刚刚二十岁,是辽东锦州卫人氏。周家从祖父那一辈起就进入辽东李家,他自己也是自幼在宁远跟随李氏习武。
李氏子弟个个武艺不凡,弓马娴熟,而且都是铁塔一样的彪形大汉。周遇吉与他们相比,身体素质并不出众,个头更是比曹变蛟几乎矮了一头。但他有一个其他李氏子弟都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心思细密,善动脑子,遇事冷静,所以颇受曹文诏赏识,很快把他提拔为中军官,平时处理军务总带着他,周遇吉也经常为曹文诏出谋划策。
信鸽很快放飞走了,南京守备王在晋的命令不可能马上就能接到,在这个间隙,关宁铁骑该做些什么呢?
又是周遇吉向曹文诏建议:要先把这些俘虏全部捆起来。当然不用关宁铁骑动手,他们还得负责警戒;更不能让流贼自己互相捆,那是不会捆牢的;而是让仪真城的老百姓来做。这些老百姓家里刚被流贼抢了个底朝天,对流贼自是恨之入骨,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狠命地把绳子往肉里勒,最后再打个捆猪的死扣。
当然,也有些老百姓气不过而辱骂甚至殴打俘虏,只要不是太过分,关宁铁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叫这些人自愿做贼呢。但亦有个别不老实的人,借捆绑之机在妇女身上揩油,甚至扯掉了衣服欲行不轨。
关宁铁骑的将士们发现后也不客气,当即把这种人像拎笑一样拎出来,用马刀背狠狠地敲上几下,然后再补一记窝心脚,这人基本上也就废了。见关宁铁骑如此威严公正,不论是百姓还是俘虏,无不肃然起敬。
除了人之外,老营里还缴获了不计其数的物资。最重要的当然是粮食和银两,曹文诏命人暂时集中看管;但其他诸如帐篷、马车、军械、服饰,甚至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用之类,由于数量太多,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清理完毕。
周遇吉又给曹文诏出了个主意:这些东西本身价值不大,但对流贼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换句话说,如果这些东西没了,即使这些人全跑了,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元气。官军无暇处理,分给老百姓又太麻烦,还容易引起哄抢,干脆一把火烧了干净。
曹文诏深以为然,立即下令放火。顷刻之间,仪真城外烈焰飞腾,许可变手下几万人辛辛苦苦积攒了好几年的家当,顷刻间化为飞灰。虽然有些浪费,但对目前的局势来说,也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时间了。因为两万多俘虏已经全部捆绑完毕,曹文诏便让大部分将士下马,抓紧时间吃饭睡觉,只留少数探马,在各个方向远远地警戒。一长烈的战斗之后,即使是关宁铁骑这样铁打的汉子,也累得筋疲力尽,很快便鼾声四起。
曹文诏却无心休息,他时刻惦记着已经离此不远的扬州。仪真既已被占,扬州岂可幸免?万一当地守军没坚持住的话.
正胡思乱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