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梦宜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在当场!
“你...你胡说!”蕊儿最先反应过来,抄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就抵住了梦宜的咽喉,带着极大的愤怒、委屈和痛苦颤声道,“我娘亲生我之时还不到二十岁,我现在只有十八岁,娘亲如在人世,怎么也不会超过四十岁,可你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吧!你冒充我娘亲,到底想做什么!”
梦宜却苦笑一声并不作答,只有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这时跨院外早已是一片大乱,闻讯而来的大批警卫团战士和锦衣卫已经把潭柘寺围得如铁桶一般,到处是呼喝拿人之声。燕凌也匆匆闯入,大声禀道:“陛下,企图行刺的白莲教此刻已经一网打尽,缴获用于行刺的红夷大炮一门;潭柘寺的全体僧众和山下香客也都控制了起来。请旨,圣驾是否立即回銮?嫌疑人是否全部押解回京审讯?”
还不等朱由检说话,蕊儿带着哭腔急切地问道:“燕指挥使,你精通易容术,看看此人是不是易容过的?”
燕凌赶紧过来盯着梦宜看了老半天,突然伸出手去,揪住梦宜右耳后侧的皮肤,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揭开。过了半刻,当人皮面具掩盖的真容显露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原来这位梦宜师太竟然非常年轻,看年纪不过就是三十出头。更重要的是,她的面容与蕊儿惊人地相似!尤其是二人的嘴角左侧都有一颗淡淡的美人痣,位置也丝毫不差!如果不是缺了满头青丝,活脱脱又是一个蕊儿!
“当啷啷...”蕊儿早将长剑抛于地上,泪流满面地问道,“你...你真是我娘亲?!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众人也全都呆若木鸡,尤其是戚美凤和马千雪,用剑指着梦宜也不是,放下又担心她暴起伤人。半晌燕凌才反应过来,立即派手下彻底封锁跨院,以免走漏消息,同时对蕊儿道:“皇后娘娘,恕臣无礼,为防不测,要封住梦宜师太的穴位。”
这时蕊儿早已是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燕凌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朱由检,朱由检微微颔首,燕凌又叫了声“得罪了”,这才运指如飞,连点梦宜几处要穴。梦宜立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戚美凤和马千雪这才如释重负地撤回长剑。
“万岁!...”蕊儿突然扑到朱由检脚下,一边大放悲声一边连连叩首道,“她...她真是妾身的娘亲!!妾身知道她加入白莲教、意欲行刺万岁和太后,已经犯下不赦之罪,可她毕竟对妾身有生身之恩,妾身宁愿万死,只求万岁饶她一命!”
谁也没有想到,皇后蕊儿和她自降生不久就分别的母亲,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眼见蕊儿哭得梨花带雨,梦宜也默默垂泪,众人无不唏嘘。
朱由检情知此事必然牵扯出一件惊天秘密来,又是涉及蕊儿的**,忙吩咐其他人暂且退下,只留自己、张太后、蕊儿、燕凌和梦宜在院中,外面则交给严振纲、石春虎负责。
很快跨院内又恢复了平静,朱由检先是怜惜地把蕊儿搀起来,又让燕凌找来一把椅子,扶着梦宜坐了,缓缓开口道:“师太,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就是骨肉亲情。蕊儿是朕的皇后,自从朕与她结识,她多次舍命救朕,否则朕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朕发誓不会负她,要今生今世永远呵护她,让她不能再受一点伤害。既然蕊儿苦苦相求,朕答应她!但是也请师太当着你女儿的面,讲出事情原委,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竟会因此而狠心抛弃她!”
朱由检这番话虽然表明了自己不会杀梦宜,但语气仍是极重。蕊儿又喜又怕,出于母女天性,已经不自觉地和梦宜偎依在一起,小声央求道:“万岁一言九鼎,已经答应不杀娘亲了,娘亲还不谢恩!”
梦宜却冷哼一声道:“我没什么可谢他的。刚才之所以与你相认,是不想让你背上弑母的大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可并非是我贪生怕死。朱由检,你尽可让旁人把我杀了,至于你所问的,那是圣教秘密,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蕊儿见梦宜态度顽固,不禁又气又怕,哭得更加凄切。朱由检也有点头疼,心想这“老尼姑”的脾气还真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对付这种人来硬的不行,用软的感情攻势倒或许能奏效。因此他立即把脸色放和缓下来,诚恳地道:“师太,就算你对朕无话可说,可是对你的女儿,你也如此狠心么?对了,蕊儿还有一个孪生妹妹蕾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给蕊儿提了醒,她立即焦急地道:“糟了!方才我假扮成蕾儿去诳那几个白莲教徒时,从他们口中隐约得知,蕾儿是被白莲教主囚禁了!娘亲,你知道么!”
“啊?”梦宜大吃一惊,随即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教主对蕾儿视如掌上明珠,怎么会囚禁她?你们不要骗我!”
朱由检这下可找到了梦宜的软肋,他立即命燕凌把刚才踢晕俘获的几名白莲教徒押了上来。这几人自知大势已去,为了少受皮肉之苦,只得老老实实地招供道:“自从上次在西安失手,教主怀疑圣女与皇后暗通款曲,就把她软禁在洛阳总坛,至今已经一年,期间谁也没再见过她。”
俗话说得好: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梦宜和蕊儿一听蕾儿生死未卜,立即方寸大乱。张太后也适时插言道:“师太既然是圣教中人,应该知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