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这几起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背后,隐藏着一只巨大的黑手。
巧妙地利用了他设的局,在背后推波助澜,兴风作浪,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只想铲除异己,绝对不想看到天下大乱,黎民百姓陷入战乱之中。
他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事情,更憎恨有人敢利用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下决心一定要亲手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
所以,这次的帅印,他势在必得。
无关权利,只为自尊而战!
“不是微臣不肯帮忙,实在王爷所求,已经超出微臣的能力范畴。”楚桑委婉拒绝。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南宫宸冷笑一声,道:“这些话,只好糊弄糊弄父皇。本王面前,还是省省的好。”
“微臣不懂王爷之意。”
“看来,不拿出点证据来,你是不会死心了?”南宫宸也不着急,哂然一笑:“你能令神龟显灵,暗助黄雨入宫,自然也能让本王挂帅出征。”
楚桑一愣,张了嘴正要反驳。
“想好了再说话~”南宫宸冰冷的目光,如钢针一样扎向他:“证据现在还放在父皇的御案上,本王随时随地可以揭穿你。”
楚桑心一沉,眼睛蓦然睁大,心胸似破了个洞,嗖嗖地往里灌着冷风。
南宫宸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本王不仅知道你助了黄雨,还知道你是受了萧绝指使。”
楚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傲然反问:“你想怎样?”
南宫宸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本王说过了,要此次南征的帅印。”
“我也说过,做不到。”楚桑昂然作答。
“哦?”南宫宸似乎也不着急,饶有兴致地一挑眉:“难道这次,你依然要选择做萧家的走狗,被萧绝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这句话时,神色间已经毫不掩饰讥笑之意。
楚桑到底年轻,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被人揭穿了老底,又好一番冷嘲热讽,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绷着脸,义正词严地道:“要命一条,要头一颗!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要我助纣为虐,罔顾将士性命,做梦!”
“嗬~”南宫宸挑眉毛,嘲笑口吻十足:“挺视死如归的嘛!只可惜,这分忠心用错了地方!”
楚桑冷笑,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
南宫宸叹息着摇头:“可惜啊可惜!白生了一副好皮囊,竟然有眼无珠,拿仇人当恩人,把恩人当仇人,真真可笑!可悲复可怜!”
楚桑冷笑着反驳:“象王爷这种为了争名夺利,丧心病狂,连手足亲情都不顾之人,才是真正可笑,可悲复可怜!”
南宫宸俊颜一沉,眸光倏然冷厉:“你是不是在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之时,杜家二小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你葬了父母?再然后,又是二小姐多方相助,使你得以踏入仕途?因此,你视二小姐为再生父母,是也不是?”
楚桑抿紧了唇,不发一语。
南宫宸冷冷地看着他,薄薄的唇扬起来,嘲讽中透着股邪恶,乌黑的瞳仁如最坚硬的冰雕成,犀利而无情地道:“假如,本王告诉你,对你恩同再造的恩人,其实是你的仇人,不知你做何感想?”
“你,什么意思?”楚桑警惕地瞪圆了眼睛。
南宫宸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意思就是,你被萧绝夫妻联手耍了!害得你楚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正是萧绝!”
“不!”楚桑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往后靠在了车壁上:“这不可能!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南宫宸冷笑道:“本王问你,当初你爹是不是城中有名的人牙?他不是不因为染上赌瘾,输光了家财,失手打死了你娘,之后投环自尽?”
楚桑咬牙:“那又怎样?这些事楚家的事街坊邻居人尽皆知,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道,不足为证!”
“是吗?”南宫宸薄得无情的唇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那么穆王府的世子爷萧绝萧七爷幼年曾经被人牙子拐卖,以至与家人失散了二十多年,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楚桑一阵错愕之后,蓦地明白过来,整个人羞愤得颤抖起来。
斯文的脸上显出震惊且愤怒的表情,紧紧咬着下唇,他是那么用力,嘴唇都流出血来也不自知:“你,你,胡说……”
这个表情,让南宫宸觉得赏心悦目。
他俊美的脸上浮着恶意的愉悦笑容,语调轻快地道:“本王有得是证据。人证还是物证,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拿出来~”
“我不相信!”楚桑愣愣的,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悲伤,怀疑,恐惧,混和在一起,逼得他几近崩溃:“二小姐她,不是这种人!”
“二小姐?”南宫宸蓦地眯起了眼睛,眼中寒芒一闪而逝,暧mei地轻笑了起来:“看不出来,楚大人原来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为了美人连不共戴天之仇也可以抛诸脑后!”
阿蘅都已经成亲一年,这小子依然唤她二小姐,存的什么心?
楚桑心头大乱,惊惶地瞪着他。
偏偏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反反复复强调:“我没有,不是的!我没有,不是的!”
“她既不仁,你可不义。”南宫宸气定神闲,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助我,本王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