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不喜欢她的安静:“辛苦你了~”
杜蘅冷着脸:“应该的~”
南宫宸心中微苦,默默地凝视着她。
烛光下,他的眸光少了几分犀利和冰冷,多了几份柔情和伤感。
杜蘅心中一悸,暗自警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斜跨了两步,离他更远一些患。
南宫宸面沉如水,目光瞬间冷凝如刀。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凛,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头绪。
屋子里安安静静,四周的空气仿佛胶着了起来,透着股极浓的压迫感。
“皇上,奴婢要见皇上……”女子尖厉的喊声,显得极为突兀。
喝斥声立刻响起:“堵住她的嘴,带下去乱棍打死!”
女子的哭喊声夹杂在喝骂声里,隐约可闻:“……救娘娘……迟恐不及……”
一阵短暂的***乱之后,很快恢复平静,显然闹事的宫婢已被控制了起来。
李义山等人长年出入宫庭,早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个个如泥塑木雕,动也不动。
杜蘅只觉一阵心惊肉跳,猛地捏紧了手帕。
南宫宸瞥她一眼,缓步踱出门外,低声喝问:“何人在此喧哗?”
玲珑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有个奴才喝醉了酒,在这撒酒疯呢~”
南宫宸冷笑一声:“醉酒?承乾宫真是好规矩!”
此时已是寅末卯初,除非喝个通宵,否则哪能在这个时间跑出来?
分明是另有内情,不欲让他知道,随口搪塞。
玲珑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奴婢驭下无方,惊了王爷~”
“把人带上来。”
玲珑额上滴下汗水,壮了胆子抬头:“这……奴才醉酒无状,万一惊了皇上……”
“无妨,”南宫宸说着,缓步沿着游廊朝外走去:“一切有本王承担。”
玲珑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做了个手势。
两个太监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宫女带了过来,按跪在地上。
“唔,唔~”那宫女见了南宫宸,神情激动,拼命仰着脖子朝他呼喊着。
南宫宸见她隐隐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心生狐疑,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跟前站定:“你哪个宫的,为何闹事?”
太监迟疑地看了一眼玲珑,伸手将她嘴里的破布抠了出来。
“王爷救命,梅妃娘娘危在旦夕!”那宫女张嘴就喊。
“你说什么?”南宫宸心猛地一跳。
玲珑喝道:“王爷面前,还敢胡说?”
“奴婢是未央宫的!”宫女挣扎着朝南宫宸滚过来:“皇后娘娘发了狂,要赐死娘娘!王爷快去,迟了怕要来不及了!”
南宫宸面色骤变,拔脚就走,越走越快,最后飞奔了起来,眨眼不见了踪影。
宫女长吁了一口气,瘫倒在地。
玲珑顾不得理会她,拔脚朝寝宫走去。
未央宫里灯火通明,太监宫女在院中跪了一地,人人簌簌而抖。
卫皇后端坐在炕沿,凤目斜挑,冷声道:“梅素馨,一命换一命,谅你也无话可说!”
“哦?”梅妃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本宫的命再不值钱,也是皇上亲封的贵妃,不知谁有这个资格,与本宫一命换一命?”
卫皇后瞪着她,眼里几乎滴出血来:“梅素馨!你休要太猖狂!”
她只得一子,爱得如珠似宝,倾了毕生的心血和精力,卫氏一族的未来尽数系在赵王身上,如今年过半百,突闻噩耗,怎不让她痛断肝肠?
可恨这贱妇,害了赵王,竟还敢在此惺惺作态!
明明知道她心伤赵王之死,竟还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
梅妃掩着嘴,咯咯轻笑:“哎呀!姐姐可是因赵王阵亡一事,迁怒本宫?赵王殿下乃国之栋梁,如今为国捐躯,本宫也很痛心。”
说到这,她面容一沉:“姐姐若以皇后的身份,硬要取臣妾的性命,臣妾不敢不从。可若是想要往臣妾身上栽那莫须有的罪名,臣妾却是不依!”
“梅素馨!”卫皇后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少给本宫装傻!放眼大齐,除了你们母子,还有谁敢对庭儿下手?”
卫皇后越怒,梅妃越镇定,笑得越从容:“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姐姐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表率,更该以身作则才对。你说臣妾谋害了赵王,可有证据?”
“证据?”卫皇后气得发昏:“庭儿死了,这就是证据!”
“啧啧~”梅妃越发气定神闲:“姐姐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只不知,这样的理由说出去,能否堵天下悠悠众口?”
陈嬷嬷悄悄扯了扯卫皇后的衣襟,暗示她不要跟梅妃再纠缠下去,免得夜长梦多,生出变故。
卫皇后冷笑:“本宫不需堵天下悠悠众口,只要堵了
tang你的口就行了!来人,赐酒!”
熏雨几名宫女退后一步,将梅素霹围得水泄不通。
陈嬷嬷一挥手:“愣着做什么,送娘娘上路!”
数名粗壮的婆子一涌而入,七手八脚地把熏雨等人拖开。
“放开,放开!”熏雨挣扎着往梅妃跟前扑,嘴里尖声哭嚷:“娘娘,娘娘!”
梅妃眼里终于浮起一丝慌张,面上却仍能强持镇定:“姐姐罔顾国法,任性妄为,就不怕皇上醒来,治你的罪?”
“哈哈哈!”卫皇后仰天大笑:“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以为,本宫还会怕吗?”
“娘娘,请~”碧珠捧了毒酒,奉到梅妃身前。
梅妃抬手打翻毒酒:“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