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然是老爷子深思熟虑之后,有计划的布局。

换言之,永通钱庄交给杜蘅,是有所图谋的,并非只是一笔遗产这么简单。

最可气的是,明知被老爷子算计了,还不得不受着。

谁让,阿蘅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呢?而他,又非阿蘅不可呢?

萧绝很是郁闷。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真他娘的憋屈啊!

这么短的时间里,杜蘅想的未必有萧绝那么深远,但字面上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恨恨地道:“别的安排?他还想干什么!有了南诏还不够,还想吞并北齐不成?”

萧绝撇唇:“难说。”

老爷子雄才伟略,倾毕生之力都在为复兴大秦而努力。如今,南诏这半壁江山已是他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以他的深谋远虑,现在开始着手为吞并北齐而布局,不算什么稀罕事。

说不定,这步棋,远在十一年前假死脱身之时已经定下,只不过现在才曝露出他的意图而已!

“哼!”杜蘅冷笑:“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萧绝慢吞吞地道:“也许,这并不是玩笑。”

吞并北齐,凭杜蘅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到,但若是再加上穆王府的力量和他的神机营,那就不只是一句大话了。

夏正庭还在的时候,尚有平昌侯府与穆王府相抗衡,如今的北齐,成了名的大将屈指可数,已是穆王府一支独大的局面。

这个情形,跟前世南宫宸登基的局面,何其相似!

只不过,那时候与现在刚好相反,穆王府走向了没落,平昌侯府独领风sao!

杜蘅五指紧握成拳,声音不自觉地紧崩:“谁说的?师傅?”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又问:“除了这些,师傅还跟你说了什么?”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萧绝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紧张,却没有逃避,而是选择了正面突破。

食指轻轻抚过她的唇,透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一双星眸漆黑幽亮,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愉悦,唇边甚至还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但若细心分辩,依然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嗯,是说了很多。他所知道的,能说的,几乎都说了,其中包括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到“匪夷所思”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杜蘅浑身骤冷,闭紧了眼,再张开,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全部?”

“是的,全部。”萧绝一咬牙,道。

事实上,慧智所知有限,但也足够让他了解南宫宸和阿蘅之间的恩怨是非。至于细节,他并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那只会徒增尴尬而已,于他和阿蘅的婚姻可没什么好处。

他不傻,该精明的时候要精明,该糊涂的时候,再不情愿也必需糊涂。

杜蘅面色瞬间血色全无,跳起来就跑。

如果他早就知情,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隐瞒,以及在坦白与否之间苦苦挣扎的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有多可笑?

萧绝反应极快,飞快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跑什么?”

“放开,放开我!”杜蘅的手抖得很厉害,声音更是抖得不象话。

不堪的过往,丑陋的伤疤猛然揭露,感觉象是被剥光了站在太阳下,全无遮掩,让她顿感羞愧,无颜以对。

“阿蘅!”萧绝眼里满满的都是伤痛,哑着声音问:“你要逃到什么时候?我们是夫妻,如果彼此间不能坦诚相对,还有什么意思?”

杜蘅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他现在是怪她不该对他隐瞒,以至对婚姻不满意,觉得做夫妻没有意思了吗?

萧绝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你别误会,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怪你,我只是着急,真的!你不明白,那种明明知道你们有秘密,却一点都插不进去,被排挤在外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我才应该是那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杜蘅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点点迷惘,脸上的神情却渐渐柔软了起来。

是,他是她的夫,患难与共福祸相依的枕边人。

当她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两个人的命运就紧密地连结在了一起。

谁,也无法扔下谁。

“当然,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打听你的秘密,是我的不对。可我真的很担心你。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那家伙摆明了对你不怀好意,我若没有一点准备,怎么保护你?”

萧绝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浓浓的醋意:“还有啊,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都不介意,你何必耿耿于怀?”

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地抱怨着,杜蘅原本紧崩的心,倏地安静下来。

往好处想,秘密揭开了又怎样?

原本,她就打算破釜沉舟,坦白相告的。

现在不过没有经过她的口,由慧智转述了,被他提前知道了而已。

其实想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反而可省去亲口述说的难堪。

了解了她的过去后,他没有想象中的嫌弃,憎恶,仍然一如既往地宠着她,呵护着她。

她,还有什么好矫情,好不安的呢?

萧绝察觉了她的软化,声音越发温柔了起来:“好媳妇,别生气了,嗯?”

杜蘅脸上微红,不自在地抽出了手:“我,没生气。”

萧绝何等精明,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下只要她肯放下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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