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千里之遥,书来信往的,还得防着泄秘,别到时事没说清楚,反而弄得夫妻二人生了罅隙,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是。”
“话,透过去了吧?”杜蘅改了话题。
聂宇平正要做答,忽见紫苏面色灰败地从小佛堂里出来,两眼通红,明显痛哭了一场,不禁一怔:“紫苏姑娘……”
杜蘅突兀地扭身,快步走了出去:“回府。”
半个时辰后,燕王府。
“烧了?”南宫宸不敢置信,猛地抬起了头。
陈然骇了一跳,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南宫宸拧着眉,曲指在桌面快速地敲击,喃喃低语:“什么意思?完全放下了?难道,是原谅……不不不,她才没这么大方!想忘了过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跟他双宿又栖?”
“哈!”南宫宸咬着牙,表情狰狞:“是了,示威!定是做给我看的,想让我死心!”
陈然瞧得胆颤心惊,不着痕迹地朝外挪了一步,又挪一步。
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了门边,眼瞅着只差一步就要成功夺门而逃。
南宫宸却忽然望向了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逼问:“真烧了?她怎么舍得!她怎么……敢?”
陈然一头雾水。
不过是一块无字牌位,要如何处置本就是她的事,不明白主子何以这么大的反应?
可主子既然问了,做奴才的就得答,只好低了头搜索枯肠,猜测怎么说,才能迎合主子的心情,不至于遭池鱼之殃。
南宫宸忽然泄了气,疲倦地挥了挥手:“出去。”
陈然一愣,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几乎是立刻,咣当一声脆响,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响起。
他本能地摒住了呼吸,接下来却是一段长得令人窒息的静谧,静得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一颗心就此悬在半空,没了着落。
直到夜幕降临,南宫宸才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缓缓地进了清秋苑。
站在紫藤架下,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默默地发呆。
不知站了多久,才缓缓启唇,逸出低语:“拿酒来。”
陈然立刻捧上早就备好的酒壶,斟了一杯:“王爷,请。”
南宫宸默祷了一句,将酒浇于地上。
陈然忽地想起那个在府里暗地里流传的传说,禁不住暗暗心惊。
不敢发问,默默地替他斟酒。
南宫宸祭完三杯酒,对着漫天大雪,将一壶酒尽数倒入口中:“再来!”
陈然忍着惊惧,劝道:“酒有,您先进屋,咱们把酒暖上,临窗赏雪,凭栏小酌,岂不更好?”
话未落音,“呼”地一声,南宫宸手中酒壶砸了过来:“滚!”
他不敢躲,被砸了个正着,咣地一声,头破血流,酒壶坠地。
“还不滚?”南宫宸暴喝一声。
陈然迟疑了一下,咬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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