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简直要被她逼疯!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喂她喝了两杯水,安抚着她沉沉睡去。
他可惨了,亢奋得要死!
握着拳,瞪着两只眼睛,无力地望着头顶银红的软烟罗,不知漫漫长夜要如何熬过?
晨光初露,清风拂过树梢,枝头积雪簌簌而落,透着股子淡淡的甜香。
杜蘅一夜好眠,缓缓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颜赦然出现在眼前。
她眨了眨眼,意识尚未清醒,怔怔地盯着他瞧。
他的黑发散在脸侧,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住了那双放肆含笑的黑眸,鼻梁高挺,轻浅而平稳的呼吸温柔地喷吐到她的脸上。
他高大的身子很滑稽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侧躺在她的身边,一双长腿有一半伸在床外边,危危险险,随时会掉下去的样子萧绝?萧绝!
他怎么会在这里,跟她睡在了一起?
杜蘅猛然一惊,险些惊呼出声,用力推了他一把,却扯到伤口“啊”低呼出声。
萧绝蓦地睁开眼睛,眸光湛然清明,并无一丝沉睡初醒的朦胧和怔忡。
对上那双满含了慌乱和震惊,如水般清澈的瞳眸,他不慌不忙,咧唇,勾出一抹慵懒的微笑:“醒了?”
原来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心爱的人,安然无恙地躺在身边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好!
“你疯了?”杜蘅压低了声音,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死命瞪他:“还不赶紧滚!”
萧绝不止不滚,还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偷了个吻:“还早呢,再睡会~”
杜蘅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快走,要给人看到了!”
萧绝一脸委屈,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唇:“睡完了,想不认帐了?”
“胡说!”杜蘅面红耳赤:“明明,明明是你……”乘人之危,占我便宜,这句话在喉头打了个滚,却终是没脸说。
“是我什么?”萧绝笑眯眯,目光大刺刺地在她身上逡巡着。
“你,你混蛋!”杜蘅又羞又气,低嚷。
“好媳妇,”萧绝心神一荡,忍住心底异样的悸动,笑嘻嘻地调笑:“我好歹伺候了你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翻脸不认人可不行~”
杜蘅瞥眼瞧去,见他右手边还搁着一条半湿的毛巾,心知昨夜果然是他在服侍,不禁大为感动,嗫嚅道:“这种事,你其实不必亲手做……”
“这种事怎么啦?小爷高兴~”萧绝说着,翻身坐起,瞥到她衣衫上映出的点点血渍,漂亮的眉毛心疼地拧起来。
把炭盆上温着的热水倒了些在盆里,拧了条毛巾,便去解她的衣服。
紫苏很细心,为便于擦洗,把衣服改成了背上体系带的款式,解起来很方便。
这么一想,已是心跳加速,意马心猿。
“别~”杜蘅晕生双颊,揪住了衣衫下摆不许他动。
“乖,”萧绝捺着性子哄她:“不及时清理,到时跟肉长到一起,换药时更疼。”
“让紫苏来。”杜蘅坚持不撒手。
萧绝哑了嗓子道:“背上全是疤,黑乎乎一片,丑得要死,也就你当它是宝贝!”
杜蘅狠狠剜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不行!”
他懂什么?就是因为太丑,才不敢给他看!
萧绝弯腰下来:“好媳妇,你乖乖听话,嗯?”
说着,嘴已凑到她唇间。
杜蘅怕痒,被他呼出的热气一喷,身子便软成了一滩水。
萧绝乘机便解了她的衣衫,把毛巾按上去,细细地擦拭。
说也奇怪,昏迷的时候,他替她擦拭伤口,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从来都不会心有旁鹜。
可是现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视线却总是忍不住要往在抱枕上挤压着的,形状姣好的那一团柔软雪白的软云上瞄。
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上下起伏着的弧线,令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杜蘅心跳如擂,死命地握着双拳。
身体感官变得格外敏感,他的指尖稍稍一触及皮肤,立刻紧张得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崩了起来。
“放松些,这么紧张做什么?”萧绝见有新鲜血迹洇出来,忙收束了心神,轻声训斥:“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杜蘅又羞又恼,咬紧了牙关不去理他。
萧绝清理完毕,替她把衣摆拉下来,小小声道:“阿蘅,你,你还是别穿了……”
杜蘅羞得将头埋进柔软的抱枕。
默了许久,久到萧绝以为她要憋死在抱枕里了,突然听到细如蚊蚋的声音,从抱枕里逸出来:“可是,那样不方便~”
之前昏迷是没有办法,既然醒来了,是断然不会再衣衫不整而任他出入她的房间了。
而她,又实在没法忍受不见他,所以,宁肯多吃些苦。
萧绝愣了许久,才会过意来,高兴得手脚都在颤:“媳妇,再忍两天,我给你弄辆新轮椅来,到时就不必一天到晚趴在这受苦了。”
“不必这么麻烦。”杜蘅红着脸,轻声道:“我,过几天就回去。”
“绝对不成!”萧绝脸一沉,声音蓦地转为严厉:“你的伤最少还得再养二个月,这两个月,你哪都不许去!”
杜蘅叹了口气:“你讲不讲理?”
“那得看什么人,什么事!”萧绝气哼哼地道。
对她,就是太过讲理,才弄得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痛苦得要死!
“你看,马上要过年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