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只是这两家,让弟兄们盯着,还怕他跑了不成?”龚宁握着拳头嚷。
萧绝淡淡道:“狡兔三窟,说不定他还留有后招。”
聂宇平一怔:“七爷的意思……”
“抓兔子,光靠堵还不成,还得多动动脑子。”萧绝说着,眼角瞥到杜蘅从房里出来,忙撇下众人出门:“闷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杜蘅摇头,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怎么,”萧绝敏感地道:“下雨会乱了你的计划?”
杜蘅幽幽地看他一眼:“本来不会,现在会。”
他若不来,便是下刀子又有何惧?
偏偏他硬要跟来,又怎会准她冒雨出门?
“你打算亲自去会他?”萧绝立刻领悟:“不行,这太危险。你要见他,等进了京,我帮你们安排个机会,正大光明地见一次就是。”
杜蘅淡淡地道:“回京之后自然是要见的,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握些筹码在手里,才会有胜算。”
萧绝沉吟片刻,问:“我替你去不行吗?”
杜蘅摇头。
“好吧,”萧绝爽快地点头:“我来安排。”
到了傍晚,果然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敲在屋檐上,滴滴答答地响。
墙角一株芭蕉,被雨水一洗,绿得发亮。
萧绝派人送了一件黑色夜行衣过来,杜蘅换上后在屋中等候。
申时刚过,萧绝推门而入,目光往穿着黑色紧身衣,曲线毕露,女人味十足的杜蘅身上一落,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看上去文文弱弱,想不到还有点料。
杜蘅心中怦怦乱跳,涨得脸通红,嗔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萧绝好容易收回视线,笑吟吟地牵了她的手:“走吧。”
深黑的马车悄没声息地融入雨夜,顺着街道往城外奔去。
“夏正庭进了驿站?”杜蘅强抑住心跳,努力想忽视萧绝火热的视线。
果然是狡兔三窟,在城里虚晃一枪,结果却跑到离城二十里的驿站投宿去了!
“过来~”萧绝伸着两条长腿,懒洋洋地靠着车壁,朝她伸出手。
杜蘅愠怒地瞪他一眼,不止不过去反而挪开了一些。
萧绝略感好笑地望着她,马车总共才这么大,她便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拍拍身旁的空位,半是威胁半是诱哄地道:“自己乖乖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杜蘅忙压低了声音警告:“我坐在这里挺好,你别发疯!”
萧绝挑眉:“还有二十里地呢,你这么直挺挺地坐着,也不嫌累得慌?”
“我白天休息够了,一点也不……呀!”
话未完,萧绝已懒得跟她罗嗦,直接将她扯入怀中,双臂一收将她锁住。
杜蘅吓得花容失色,慌乱地抵着他的胸:“你别乱来,外面,有,有人呢!”
最后几个字,已羞得近乎呢喃。
萧绝呵呵地笑起来,贴着她耳垂低语:“没有人,是不是就可以乱来了?”
杜蘅不语,双手死命地撑着他,不许他靠近。
萧绝也不坚持,神态轻松地放开她:“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杜蘅腰板挺得笔直,因为没有防备被他硬拖过来,又在防着与他碰触,双腿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弯着,很是难受,渐渐便有些吃不消了,额上密密的布了细汗。
偷眼去看萧绝,他好整以暇地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假寐。
小心翼翼地挪动一条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要再换第二条腿,腰间忽地一紧,萧绝冷着脸按住了她的腿。
“你……”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火药味十足。
杜蘅垂头不语。
萧绝怒从心起:“算了,我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呢!”他身体再好,二十里地一路淋过去也是够呛。
何况,还要办事,等折回小院,谁晓得是什么时候?
“淋点雨算什么,总比被你当狼防好!”萧绝赌着气。
杜蘅一头黑线:“车里够宽敞,何必非要……非要……”挤在一起?
“非要什么?”萧绝的声音更冷了。
杜蘅说不下去,只得沉默。
明明是他动手动脚,倒怪起她来,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萧绝更气了,伸手去掀帘子。
袖子被人拽住,回过头,杜蘅对着他无可奈何地笑。
他即使真没带蓑衣,那些忠心护主的侍卫,难道还能让主子淋雨,自个心安理得地披着蓑衣不成?所以,明明就是不想他走,何必矫情找借口呢?
“大小姐,还有什么训示?”萧绝板着脸。
杜蘅垂着眼,俏脸红红的,又顾忌着外面驾车的林小志,半天才吭哧着憋出七零八落的几个单字:“……也……以,但……乱……”
亏得萧绝耳朵好,人又聪明,连猜带蒙的,竟然听懂了。
当即心花怒放地坐回去,心满意足将她搂到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信誓旦旦保证:“不乱动,我保证不乱动!”
杜蘅脸红得要烧起来,将脸窝在他胸口,死都不肯抬起来:“你还说!”
萧绝眉眼都透着温柔,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学她的样子轻声呢喃:“瞧,靠着我是不是舒服得多?”
杜蘅不说话,手却隔着衣裳拧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