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杜蘅眉眼一弯,唇边浮起一丝讥刺的笑,忽地抬手轻拍两掌。
忽听哗啦一声响,带进来一股子冷风,窗户破了个大洞,从外面滚起来一团圆球。
众人骇了一惊,原来是一个身着紫色绸缎劲装的少女,背了床棉被闯进来。
棉被外还露着一络黑发,定睛一瞧,被卷成一条缩在被子里,张皇失措且莫名其妙,且满眼茫然的,不是杜荇是谁?
“看!”初七把棉被往炕上一扔,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说了能找着,就一定能找着!我厉害吧?”
紫苏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挴指。“许太太,”杜蘅指着大炕上,惊惧莫名的杜荇,微微一笑:“不愧是百年勋贵之家,果然家风严谨,令人敬畏!略施薄惩,已将人打得面目全非!不知严加惩戒,会是何等下场?”
许太太面上阵青阵白,张着嘴望着杜蘅半天说不出话。
心里暗恨底下人办事不力,连个人都藏不住!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想赖也赖不掉了!
杜蘅得理不饶人:“许太太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咱们就只好公堂上见了。”
纪氏听得脸都青了。
杜荇是官家小姐却自甘下妾,为人做妾,本是丑事一桩。
偏偏杜蘅不但毫不遮掩,还口口声声对簿公堂,不是明摆着拿捏着侯府的软肋,耍无赖吗?
她跟夏风退了婚,反正已经嫁不出去了,就破罐子破摔,撕破了脸闹上公堂。
可是,夏风是侯府的小侯爷,退了杜府的亲,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了吧?
这要是闹上公堂,不管有理没理,一个“苛待妾室,耽于美色”的名声是担定了!
再加上,如今侯府正受皇上猜忌,保不齐那有心之人乘机在皇上耳边叨咕几句,给他上上眼药什么的。
常言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之人,又怎能指望皇上会对他委以重任?
更不要说,夏雪还未订亲。
杜蘅又有个县主的头衔,进了衙门,还得给她看座。
她若是下了决心,有事没事跟你打一下官司,县里告完,上州里,州里告完去府里。
这么层层地告上去,就算回回都能赢官司,夏雪的名声也早就毁得不成样子了!
到时,有哪家勋贵之家,谁敢冒着家宅不宁的危险,娶这样一个不守闺训,插手兄长闺房之事的刁蛮泼妇进门?
纪氏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许太太如何不知道厉害?
当下面色铁青:“不要说了,你待怎样?”
杜蘅见她伏了软,微微一笑:“当初是小侯爷当众许诺要照顾大姐一生,后又亲自登门向父亲求娶大姐。如今不过月余,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弄成这副光景。抬个贵妾,补偿一下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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