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被他瞧得头皮发麻,心里更是一阵阵发虚,可又不肯示弱,倔犟地抿着唇,用力挺着腰杆,坐得笔直。
摆出一副,“我又没说错,干嘛要怕你”的架势来。
石南气得想掐死她。
脸绷得紧紧的,心更是又冷又硬如一块坚冰。
站起来,在屋子里快速地来回走了十几个来回,猛然停在她身前。
杜蘅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你,你想干嘛?”
这一缩,把石南给气笑了:“不错,还知道怕!”
虽然气她的执拗和猜疑,却又不得心疼——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把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逼得步步为营,草木皆兵?
“谁,谁害怕了?”杜蘅嘴硬,脸却烧得厉害。“知道错了?”他居高临下,斜着眼睛问。
杜蘅抿着嘴,目光闪烁,心里隐约知道大概可能应该多半是误会了,却始终有些不大敢相信:“你真的不要钥匙?”
石南见她如此顽固,心中气苦,却也莫可奈何:“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结,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
若是这道关卡迈不可去,自己只怕真的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可是,他却无法否认,当初接近她,的确是为了追回这把钥匙,而且,他还不能向她承诺:以后绝不打钥匙的主意。
因为,钥匙,他志在必得!
但是,这与他对她的感情是两码事,他分得很清楚,绝对没有混淆。
拿到钥匙的方法有千百种,犯不着把自己搭上。
他石南,还没贱到这种地步!
杜蘅看着他如困兽般地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走动,原本热起来的心,一点点冷却,凝成冰,成了灰。
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失望,愤怒,悲伤,悄悄地啃噬着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跟南宫宸是不一样的,终究是她太过奢望了啊!
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抹杀不了事实!
权力和金钱,向来是男人追逐的目标,亘古如此,从未改变。
有了这两样,女人唾手可得!
凭什么以为,他会舍权力和地位,而选她?
她垂着眸,气息不稳,轻声道:“你死了这条心,钥匙,我绝不会交给你。”
“杜蘅,你给我听好了!”石南恼了,大步走到她身前,双手握着她的肩,强迫她抬起头来,弯下腰紧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钥匙我要,人,我也要定了!”
“痴心妄想!”杜蘅豁地站起来,愤怒地红了眼眶。
石南叹了口气:“你信不信?我若是想要,随时可以拿到手。”
杜蘅心中暗凛:“有本事,只管拿。”
石南忽然欺身过来,指尖轻轻挑着她脖子上的一根红绳,危险的热气钻进耳膜:“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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