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了所有的地方,问遍了所有人,一无所获。
几个人满心沮丧,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园子里黑乎乎的,几个人也不敢打灯笼,好在路熟,摸着黑走,一不小心脚下踩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跌个嘴啃泥。
白前大怒,飞起一脚踹过去:“哪个黑心的种,把棉絮往这里扔……”
“哎~”一声软绵绵的叹息,唬得几个魂飞魄散。
白芨掉头就跑:“娘呀~有鬼~”
白前是几个人里胆子最大的,又听着那声音有点熟,麻起胆子,弯下腰一瞧:“紫苏姐姐!”
转过头嚷:“别跑了,是紫苏姐姐!”
一把抱住她,号陶大哭:“小姐给人带走了,你也不管!”几个人赶紧跑出来,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看,可不是紫苏嘛?
“姐姐,你怎么躺在这?”
紫苏迷迷糊糊坐在地上,骂道:“我去瞧老太太,回来时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蹲在这里打了我一闷棍!”
白前忙伸手到她后脑一摸,一手的粘腻,凑到鼻端一闻,隐隐有腥气,明显是见了血,又惊又怒:“这些人,心肠也太黑了!”
紫苏伸手到怀里一探,见油纸包着的药渣还在,松了口气:“快拉我起来,得给小姐回话呢。”
“小姐给那牛鼻子老道带走了,上哪回话去呀!”白芨叹道。
“这是怎么说的?”紫苏一惊:“小姐怎么会给人带走,带哪去了?”
白蔹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问:“现在,老爷连园子都封了,我们几个连住哪都成了问题。”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紫苏握紧了双拳,愤怒,悲伤,都在他两汪清泉似的眸子里翻腾!
“咱们该怎么办?”白蔹忧心冲冲。
她们都是不得宠的家生子,没个帮衬,好不容易遇着个好主子,本以为一生有了指望。
哪里晓得不过一个月,又打回原形!
紫苏抬眸,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怕了?若是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白前大声道:“我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是个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饶是紫苏心情沉重,也给她逗得“哧”地一声笑出声来:“傻丫头,什么十八年后一条好汉,这都哪跟哪!”
“天桥上说书的,不都是这么说的嘛?”白前鼓着颊,很不服气。
白芨翻个白眼:“你又不是男的!”
“你怎知道,我下一辈子不能投胎做男人?”
“是是是,”白蔹笑弯了腰:“你说得对,下辈子叫你白前哥~”
“别笑了,”紫苏这时已拿定了主意,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头碰着头,低声道:“你们几个都过来,给我听着。明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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