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莹听见呼声,轻轻合上书,她整理了一下桌面,扭头看着步履轻浮的欧阳旭,浮起甜甜微笑。
欧阳旭踹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呼呼鸣响,揭去口罩,露出乌青的嘴唇,他双手搭在办公桌边,略带忐忑地看着华雪莹:“华医生,您还记得我吧?”
“我记得您,前天您来过,当时症状没有这么严重呀,怎么,开的药没有作用?”华雪莹没有急于诊脉,而是开口问道。
“不不!华医生,前天您开的药我吃了一剂,效果很好,当天晚上就出汗止了咳,第二天早上起来还神清气爽。想到久病痊愈,一高兴,就出去溜达了一圈,结果回来就又咳上了。”
“有和什么人接触吗?比方说患病的人?”华雪莹继续问。
“要说患病的人,还真有一个,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站在广场上聊了半天。我这位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患了病毒性感冒,在西美医院输完液出来,有点小咳嗽。我想自己感冒刚刚好,抵抗力肯定强,不会有事,也没怎么当回事。”欧阳旭说完这些话,中间断断续续咳嗽了五六次,脸色也愈发灰白。
华雪莹轻轻点头,用两根玉指搭在了欧阳旭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细细的感悟着。百息后,她再次看了对方的舌苔。
“华医生,是不是特严重?咳咳咳!”欧阳旭急道。
“呵呵,您不用急,体虚感冒而已。您寒中带热,咳嗽痰白,气短,舌质淡,脉浮无力。先开两副药汤喝喝,益气解表。多注意休息,在家白天多通风,晚上注意保暖。”华雪莹见对方似乎非常着急紧张,笑着安慰道。
“哦,好好!您还别说,我就相信咱中医,相信咱大华堂。”欧阳旭连连点头,听了华雪莹的话,心情放松了许多,咳嗽的频率也少了几分。
华雪莹很快开好药方,交给华涛抓药。
原本八十九元的费用,欧阳旭硬是放了一百元,还连连道谢着出了大华堂。这也令华涛和华雪莹心中暖和了许多,一扫整个上午的郁闷之情。
“阿涛,看见没,其实很多老百姓对中医还是看好的,要不是老大老二作祟,大华堂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哦,忘记告诉你了,有个叫张阿贵的老总打电话给我,要预订十盒华氏金枪丸。”华雪莹挺挺小玉峰,不无得意道。
华涛的眼神在师姐颤动的山峰前掠过,暗暗咋吧了一下大嘴,这个小动作被华雪莹收到眼底,抬脚狠狠踢了他一下。
华涛呵呵讪笑:“张阿贵我知道,那小色老头应该不是骗你的,你赶紧抓紧时间炼制大力丸。老大老二良心都被狗吃了,要欺师灭祖,我们再不发展壮大,肯定被他们玩死。刚才我还看见薛宝成站在窗户边上盯着咱们,那模样,似乎不盯死我们誓不罢休。”
“盯死你!再瞎瞟瞟,抠你眼珠子!”
“师姐,不带这么狠毒吧?一路上,多少人盯您,您有说抠他们的眼珠吗?”
“就你不行!”华雪莹叉腰娇喝,只是小玉峰颤动得更加利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惨呼,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华涛脸色微变,急步出了大门,就看见欧阳旭倒在公交站台边,包好的药物散落一地。欧阳旭挣扎了好半天才爬起身,又捂着胸膛不停咳嗽。
“您没事吧?”华涛走近,关切的问道。
一看见华涛,欧阳旭脸色剧变,他连连摇手:“没事没事!你不要管我,我不会再去你们大华堂了!”
“大哥,您这是什么说法?”华涛非常吃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喊您大爷好不好,您就放过我,我现在才知道,您大华堂得罪了狠人,连带也害了我。好了,您什么也别说,我只是得了小感冒,不吃药也死不了。刚才有人说了,要是敢进大华堂,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唉!”欧阳旭惊惶失措的说着,拦了一部出租车,急匆匆坐上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华涛龇牙咧嘴,眼中怒火丛生。他走回大华堂,看见华雪莹面无表情的倚在门槛上,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怨恨。
“师姐,没关系,这恶狼迟早会被惩处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可是,我们挺得到他们被惩治的哪一天么?”华雪莹嘴角哆嗦,双手紧紧抱着身躯,看起来非常无助。
华涛伸手扶住美女的双肩,轻声道:“师姐,我们去灵芝山吧。我们还有大力丸,我上次说的计划也可行,既然他们不让客人进来,我们何不走出去。大华堂在申都老百姓心中的地位,经过了数百年积累和沉淀,不是他们能轻易毁灭的。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我们屁股走。申都的小区成百上千,这里人怕,不代表其它地方的人也怕。”
华雪莹憋了半天眼泪,再也忍不住,嘴角一瘪,“呜”的一声,扑进华涛的怀中大哭起来。
华涛轻轻拍着怀中美女的脊背,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怜。他眼睛的余光瞟向对面,分明看见薛宝成对他倒竖着大拇指。
片刻后,华雪莹在华涛胸前抹着小眼泪,边抽泣,边哼哼:“阿涛,明天就去灵芝山,我要大量采集炼制大力丸的草药,薛宝成想掐死我,门都没有!”
“这就对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对面的恶狼正看着你呢,你越弱,他就越凶残;你越强,他就会心虚示弱,甚至发慌发狂。”
“真的?”
“不信,你对着对面倒竖一个大拇指,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