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遥遥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抬头望向张希,脸上全是泪痕,张希怜惜的伸手将她的眼泪给擦干净“别哭了,它会伤心的”
“张希,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杨遥遥嗓子越发沙哑了,都有些泣不成声。
张希一只手拍打杨遥遥的后背安慰她,另一只手便搭在飞鹰的身体上,似乎在探看什么。
“以前它被射伤过,这次又耗尽所有的力量,伤势被雨水冲刷,再加上又中了这箭,伤了根基,全身已经冰冷无温度……”
“不,别说了,我要救它,张希,你懂医术对不对,对不对?”杨遥遥一把握住张希的手臂,眼中闪着最晶亮的光芒,似乎所有的希翼都在张希的话中。
张希心中无奈,点了点头。
“张希,你帮我,你帮我……”杨遥遥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最后,张希给飞鹰将尾上的箭给拔出来,然后杨遥遥将自己的衣服给撕碎,颤抖的给飞鹰包扎好,然后跪在地上,轻轻的抱住飞鹰,眼泪滑落。
飞鹰睁开那双鹰眼,望着杨遥遥,呜咽一声,目光清透还有不舍,透着如人般的情绪。
杨遥遥一对上飞鹰这样的眼神,心就一痛,虽然它不是人,但它却有灵性,杨遥遥哽咽的道“鹰儿,你会好起来的,你要坚持住,相信我,你会好起来……”杨遥遥将眼泪胡乱的一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呜呜……”飞鹰呜咽的出声,似乎想表达什么,但终究是人类和动物语言不通,杨遥遥虽然能猜出一点,却不敢多想。
杨遥遥恨自己,前世为何不去学医,如果她精通医术就不会这样了。
杨遥遥抱住飞鹰,想温暖它,张希开口道“它伤的是内里,你这样无法救它”
杨遥遥有些麻木也有些伤痛的抬头向上看,她不是软弱的人,但她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脆弱,那便是她身边给过她温暖和感动的人。
最终杨遥遥似想到什么,将洞内的那些干草木用火烧成灰,然后用草木灰将飞鹰全部包裹起来,她就那样不吃不喝的坐在那里,待草木灰凉了,杨遥遥又重新烧草木灰,继续……就这样不断循环。
张希无论怎么劝,她都不休息,一直陪着飞鹰,当夜色再次降临时,张希用手搭了一下飞鹰,眼中闪过疑惑的光芒,它的身体竟然回暖了,内力的伤似乎也在一点点恢复。
知道飞鹰已经无大碍,张希看着杨遥遥血丝弥漫的眼睛,最终无奈出手轻柔的给她点了睡穴,自己用这样的办法照顾飞鹰。
一夜过,当杨遥遥醒来时,看到趴在那里,对她撒娇的飞鹰,满是惊喜。
“它已经无大碍,只是现在不能飞了,要将伤势全部养回来才好,别它好了,你再倒下,我抓了鱼,待会烤着你吃点,这里一些野果,你先垫垫肚子”张希一夜未睡,不过看到杨遥遥有了精神,也放心了。
这一次,两人一鹰吃的很饱。
之后两人一鹰便彻底生活在一起了,杨遥遥后来才发现,他们落脚的这个山洞几乎与世隔绝了,跟外面压根不连通,当初以为没飞多远,其实已经很远了,她和张希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问飞鹰,它拍打着翅膀指来指去,杨遥遥也看不明白,干脆放弃了。
飞鹰虽然好起来了,但伤势很严重,不能飞了,所以她和张希开始过起了与世隔绝类似原始人的生活。
这一夜,月光明亮,杨遥遥睡不着,便坐在洞口处,望着天空的圆月,思绪翻飞。
张希走到杨遥遥身边,将一件豹子毛皮给杨遥遥披在身上,然后坐下无声的陪伴着杨遥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遥遥终于转身,对张希道“夫君,你能猜出那些刺客是哪方的人吗?”因为出不去,没法将所有的仇恨和怒气发泄,她一开始很着急,后来心绪便平稳了下来,或许只有经历过伤痛,才会真正的看透这个架空的世界。
“遥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或许一开始是试探,但既然怀疑了,便是宁杀错一千,不会放过一个”
“夫君,若是过去太痛苦,别说”杨遥遥想到梦境中那个男孩,心一酸疼,阻止张希要开口的话。
“遥遥,本以为有些事情告诉你,只会给你带来危险”张希说着,手一揽,将杨遥遥抱进怀里。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看天上的明月,在这里的日子平静安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圆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她和张希真正过起了如普通夫妻的日子,他们很有默契的什么都不说,在山洞下方开了一块地,将山间的菜移植在这里,也搭了个棚子,早晨喝喝露水,一起牵手去林间散步,偶尔去河里抓鱼,烤鱼吃,熬鱼汤喝。
日子惬意又温馨,只是心总有一处是不安的,有的时候她会想就这样和张希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很好,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想白华村的日子,想乐乐,爹娘,大哥大嫂,还有身边的那些人。
有的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的想那些刺客,那些仇恨,那些将她逼迫悬崖,伤了她飞鹰的那些人,无论如何,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有时候,她也会在张希眼中看到明明灭灭的潋滟光波,那些暗沉的旋窝,让她知道,张希身上定是有很多秘密,或许也有很多的伤痛被他掩藏起,她不能自私的让他陪着自己在这里度过以后的日子,总要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