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指着白衣女子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怎么有那么多尾巴?你,你,你不,不是人?”
白衣女子眼神涣散,轻飘飘地回答道:“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颜要疯了,小墨的亲娘居然不是人!
“你不是人,那小墨岂不是和你一样,不是人?”
“狐狸精”三个大字在苏颜的脑子里飘来荡去,她家可爱的小墨怎么能是狐狸精呢!
“我是……远古上……神九尾白狐一族的公……主。”白衣女子见苏颜一脸惊悚的表情,用虚弱无力的语气解释道,对于她的物种分类,她还是很在意的,“小墨和念卿都……是凡人,他们是我……在……人间历世时……生下的孩子,生他……们的时候,我也是肉……体凡胎。”
错乱了,错乱了,苏颜风中凌乱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远古上神?这么说,你是神仙?”苏颜抓住了白衣女子话里的重点,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狐狸不都是妖么,怎么成上神了。”
狐界的狐女青狸听见苏颜这句话,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你妹,你个死苏颜,你才妖呢,我们可是远古上神的后裔啊,连天帝都要敬我们三分的!
白衣女子见苏颜不信,想要开口解释,可话还没出口,整个身形便开始涣散,化作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不见!
你妹,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喂,你到底是仙还是妖啊?你不是小墨和小念卿的亲娘吗?你不是要去看看他们吗?你不想把你的身体要回去了吗?喂,你出来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清楚了。”苏颜扯着嗓子大叫,伸手想要去抓住白衣女子,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地往下掉,强大的气流冲力令她的意识不断模糊,最终陷入黑暗。
梦里,苏颜睡得并不踏实,感觉周围一片混乱,行星闪耀,时空交错,眼前的一切在古代和现代不停地交替,朦胧间,那些生生世世的过往如同电影荧幕一般,一世世上演,有她的,也有别人的。
悲欢离合,曲转离殇。
一次次的不信任,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对立,一次次的伤害,相互爱恋,却又相互折磨,一世又一世,看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殇。
混乱的一切,似梦非梦,似真非真。
一个月后——
扈县的洪水早已褪去,幸存的百姓们重新回到了家乡,着手重建家园,祭奠亡魂。所有留下来加固堤坝的官兵和男丁们无一生还,全部丧生于洪水之中。是他们用命给县里的其他人赢得了逃离的时间,是他们用命救了扈县那么多人,为了纪念他们,扈县的百姓捐钱建了一座墓碑。
苏颜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昌平镇林书翰的住处,耳边没有了洪水肆意的咆哮,没有凄凉的惨叫,四周一片安静。头痛得要命,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不是应该在扈县吗?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还吐了血……
啊,不对不对,她好像还见到小墨的亲娘了,好像还做了好多好多梦,可是那些梦好乱,苏颜想得头快要爆炸了。
“小……墨……”苏颜口干得要命,习惯性地叫儿子的名字,声音沙哑。
接连叫了两声都没人应答,苏颜抱怨着,这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没办法,苏颜只能自食其力了,咬咬牙,挣扎着爬起来,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茶杯,茶杯掉到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响声惊动了外面的人,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墨率先进了门,一眼瞧见坐起身的苏颜,欢呼地扑过去:“娘亲,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苏颜瞧见小墨,心情大好,朝小墨的脑袋瓜上一拍:“臭小子,你就……那么盼着……我醒不过来呀。”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小墨撒娇地说道。
跟着,小月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姑姑,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整整一个月了,来,先喝点水。”
苏颜接过水杯咕隆咕隆喝下:“还要一杯,我渴死了。”
小月立马又给苏颜倒了一杯,喝足了,嗓子也舒服多了,苏颜拍了拍自己重重的脑袋:“一个月,睡得真够久的。我不是应该在扈县么,我怎么回来的?还有那个叫小念卿的,还有她那个九哥哥,他们两个呢?有没有事?”
“有你那么拼死护着他们,他们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害得我和小月担心死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连你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小墨永远忘不了看到苏颜的那一幕,他差点以为苏颜回不来了。
瞧着自家儿子那一副哀怨的神情,苏颜心里头有点小小的愧疚:“哎哟,对不起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娘亲可是千年祸害,祸害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话说,我到底怎么回来的?我不是说不让你们去扈县么,你们怎么还跑去了?不知道那边有多危险么?”
小墨一听,气愤了:“就是知道危险才要去,难不成让你死在那儿啊?一把年纪了,老是要人操心。”
小墨像个小大人一样,抑扬顿挫,语重心长地说起苏颜的不是来。
“不去能行吗?小月做了那么多噩梦,都是关于念卿的,我能不去吗?”苏颜撇撇嘴,“这事说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你们知道么,明明我完全不知道念卿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