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医院看到的和牛总讲了,牛总止不住大笑起来,笑过又皱皱眉头,问道:“这个女孩儿,不是你招进来的?”
“不是。”
“这个小娄,怎么招来这样的人!”牛总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呀,这个文化公司还是要文化人去管才可以呀!下午开会,顺便把这个问题也提上来,一起解决了!”说着,牛总站了起来,“十二点了,我们吃饭去,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啤酒鸭!”
吃完了午饭,我听从牛总的吩咐,又直接去医院看了看梁佳英,我到的时候,她正在病床上打着呼噜,睡得像个死猪。我找到医办室,眼镜女正好在,我敲了下门,她一脸欢喜地走出来,对我说:“告诉你一声,非常幸运,初查的结果,她没有被感染。”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正想再去病房看看,一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便转回来对眼镜女医生说:“想让你们配合一下,我想吓唬吓唬这个孩子。”
“啊,哦。”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是呀是呀,是该吓唬吓唬,现在这些孩子,真的是……是不知道轻重啊!”
我回到病房,梁佳英还在睡着,我看到床头放着一本《女报》,就信手翻了起来,这是c市一份较为畅销的报纸,做的像杂志一样,有着花花绿绿的封面,翻开里面,却难找到实质性的内容,图片几乎占了一多半的篇幅,文字的大多是一些软广告,突然看到有个“青春絮语”的栏目,顺着文章的题目看下去,竟然都是《美女》、《偏找妖精做老婆》……等一类的短文,我随手将《女报》丢回原处,不经意的一下,竟然惊醒了梁佳英。
待她看清是我,笑了:“姐姐,你没有生我的气呀?”
我摇摇头:“没有。”
“我看到你匆匆走了,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我解释说,“我们都是远离父母,一个人在外面,相同的境遇吧,有些为你担心而已。”
“没事儿!下次多注意就是了,那些男的又不杀人,他们就是想上床呗!”
她这话又让我的气又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怎么就甘心被人玩弄呢?”
“看,姐姐又生气了!”她长叹一声,“这个社会,谁玩谁呢?也许是我在玩他们呢!我玩儿了他们,他们还要给钱,就这样呗!”
“你就不怕得病?”
“早得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到处都是性病诊所,输几天液就好了!”
看来我不得不抛出杀手锏了,我说:“如果是艾滋病呢?”
她笑了:“嘿嘿,我哪里会那么倒霉!”
我说:“每一个得艾滋的人都是这样想的,直到得了还是不相信,他们还是会说:我哪里会这么倒霉?你不觉得吗?许多倒霉事都是由于自己不检点惹来的,比如说你这一次,如果不是服务员发现……”
“啊呀——”她在哪里撒起娇来,打断了我的话,“求求你了,你现在的样子像我爸一样!”
“我告诉你吧,这次和你发生关系的六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她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了我片刻:“姐姐,你不要吓唬我!”
我说:“你可以问一下医生,我说的是不是假话。至于你是不是被感染了,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
“啊?”她一下坐了起来,发了片刻的楞,双手突然抱住头颅,“啊——”地一声尖叫,震得我耳鼓也鸣。
我冷冷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却不妨她突然向我扑来,一下扯过我的胳膊,张口就咬!
要死要活
我万万想不到梁佳英会来咬我,当时我本能地一推她的前额,也许是她身子虚弱,也许是我情急之中使出了大力,她被我推得一跤摔回到了床上,挡她再次爬起又要扑上来的时候,眼镜医生已经带着一个护士赶到了。
梁佳英突然又向眼镜医生扑去,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也不知为什么出手那么及时,又一次推了出去,这一次推在了她的胸部,梁佳英又一次摔回到床上,听到咚的一声,那是她头磕在床头上的声音。刚进来的那个女护士个头也不小,立时冲了上去,对我说:“帮个忙,把她压住!”说着自己先把梁佳英骑住,两手死死地按着梁佳英的两只胳膊,又喊我,“来,把她这只胳膊按住!”
我上去将梁佳英的手腕握住,死死地压在床上,梁佳英拼命挣扎着,头脚乱动着高声喊道:“我不活了!让我去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这时眼镜医生已经喊来了四五个护士,眼镜医生大喝一声:“先把她绑起来!”
几名护士一起上前,不一会儿就把梁佳英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梁佳英被捆在床上,像一头困兽一样,发出像狮子一样的低吼。这时我才感觉自己心跳奇快,两腿发软,我一下瘫在就近的沙发上,说道:“天呢,吓死我了!”
眼镜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把你说的那六个人里有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的事儿和她讲了,她就上来咬我。”
“你没和她讲,她的初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嘛!”
我说:“我说了,可是她还是闹起来了。”
梁佳英听见我和医生的对答,她已确信我刚才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