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自己那乱成一团的心思,牛总第二天走后,我只多住了一天,便买了去往c市的汽车票。
临走时爸爸来车站送我,眼看就要到发车时间了,爸爸突然说道:“小婻,你这次带那个牛总回来的意思,爸爸明白,原谅爸爸,爸爸实在装不出喜欢他的样子。”
我望着两并发白的爸爸,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我说:“爸爸,你如果坚持反对,我就可以改变主意!”
爸爸摇着头:“不!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自己负责。爸爸的态度是爸爸好恶,这是装不出来的,爸爸也不想隐瞒——这是爸爸的权利,而你的权利,爸爸也不干涉。但是有一点爸爸必须告诉你,爱情和婚姻这东西,千万不要赌气!”
车开了,爸爸挥着手,他努力笑着,越来越远,我看见他抹了一下眼角,我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父亲的身影就这样模糊了,不见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片叶子在风中飘荡,无所依托。安仲笙、还有爸爸,你们都不管我,就这样让我迷惑飘零吗?
又一个陷阱
无数次想和牛总说拜拜,但是每次看到他殷勤而小心的样子,我都不忍说出口,我实在不想伤害这个全心全意对待我的男人;父亲伸手在眼角抹泪的身影也常常在我眼前浮现,想到父亲的失望,我心里隐痛更甚。我的心就如一次次裂开,再一次次合拢,然后在裂开……害怕安静,害怕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害怕没有事做的时候……
好在来编辑部上班以后,事情一直不少,审稿、采编,一旦忙起来就暂时把什么都忘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修改一封读者来信,李桦林接电话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让我心里一惊,我清晰地听到了李桦林喊出“安仲笙”三个字。我傻傻地看着李桦林,直到他把电话接完。李桦林见我看她,便说:“是安仲笙,真有他的!硬是把那个女孩找到了。”接着叹道,“可惜了,太远,我们没办法直接采访那个女孩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随意,我笑着问:“多远?”
李桦林没有在意,顺口答道:“那个女孩的家,北川,他送那个女孩回家了。”李桦林回到座位上,一边看着电脑里的拍板,一边说,“也好,这一期的内容也满了,这个女孩身陷传销的稿子正好让安仲笙回来写,放到下一期。”
安仲笙、安仲笙……我不是对你已经死心了吗?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你还那么让我揪心?突然一个念头冒了上来,我想,快些和牛总结婚,也许就可以摆脱这一切,这样想着,嘴里突然说了出来:“李姐,我要结婚了!”
“好呀!”李桦林惊喜道,“什么时候?”
我说:“越快越好。”
“哦,日子还没定是吧?”
我说:“嗯,没定。今天晚上,我和他商量一下,应该很快。”我已无心做事,拿起电话给牛总打了过去,我说,“晚上,有应酬吗?想和你一起吃个饭,顺便商量一件事情。”
“哦……好!”牛总好像发了一下愣,他说,“下了班,我去接你。”
发愣,也许是他不知道我要和他讲什么,如果我告诉他,我想要结婚,他会怎样?会抱着我,把我举起来转个圈?我暗自笑了,牛总胖胖的身躯,他自己都够累的了,能举得起我?安仲笙也是举不起我的,他又太瘦了,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怎么总是会想起安仲笙?阴魂不散……
我听到几声嬉笑,原来是办公室的同事们全在看着我,李桦林说:“想到结婚,从心里美哈?”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心里说:哪里是美哟!我心里的苦,你们怎么知道?
夜晚,西餐厅,若明若暗的灯光,牛排,红酒,牛总,还有对面憔悴的我。
牛总举杯邀我,我举起杯和他一碰,轻轻喝下一口,牛总关注地看着我,小心问道:“你说晚上有事商量,什么事?”
我淡淡一笑:“你猜?”
牛总面容一下凝重起来:“我知道,你爸爸不同意,他很排斥我,如果你放弃,我能理解。”
我很想安慰他一句:为什么不往好处想一想呢?但是,我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你真能理解?不恨我?”
牛总摇头:“不,不恨。”他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涩,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放下杯,低头看着那酒,说道,“今天来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结果,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痛苦……”牛总埋下头去,马上又抬起头来,冲我一乐,“嘿嘿!没事!我不会怪你。”
看着牛总痛苦的样子,我很想马上告诉他约他出来的真实意图,但是,我却迟迟没有开口,也许,在内心深处,我是在欣赏牛总因我而有的痛?我不知道,我静静地看着牛总,一言不发。
“小婻,也许我不该提出来,但是我必须要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关,也许只有你才能帮我度过……如果你能尽力,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什么事儿?比娶我还重要?我好奇地看着牛总,等他说下去。
“你知道的,公司和银行的业务一直是你在跑,但是现在换了人,能力太差了!人家银行一点都不买账。我们还需要注入的资金,好像要黄了!”
“不是刚刚贷了一千五百万吗?这么快就没了?”我问。
牛总摇摇头:“一千五百万,杯水车薪呀!如果这个月没有新的资金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