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以前朝夕相处的情郎名叫卫风,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

此时阳光耀眼,卫风的脸上已初现血色,不再如日前的苍白了。

他淡淡一笑,道:“嗯,都长这么大了,孩子以后就跟你的姓吧。”

何云芳脸色顿时黯然,惨然一笑,道:“风郎,你相信我,他真是你的孩子 呀。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生命里就只你一个男人,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哀伤欲绝的神色,他还是没有原谅她。尽管她也没做错 什么,但在她的心底,一直都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情郎才远走高飞。

她颤抖着,拉过念郎,道:“你看,他真是你的,你们很象的!”

卫风摸了摸念郎娇嫩的小脸,道:“我乃不祥之人,走到哪里都是血海腥 风,孩子跟我的姓也不吉利,况且现在我是武林公敌,人人得以杀我而后快。谢 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想我必须走了。”

他久历江湖,到处留情,何云芳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都是他纵横 天下的垫脚石,是他行走江湖的一种工具,他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

何云芳脸色惨白,“风郎,我是你的女人,救你是应当的,我,我……”

话音未落,一根乌黑的长羽挟着强劲的冷风袭来,卫风将头微微一侧,嘣的 一声钉在了床后木板上,兀自颤抖不已,显是射箭之人内劲深厚。

“久闻丐帮箭神薛举的威名,想不到却如此不济。”卫风一见那箭就知道来 人是谁,此墨羽箭比常箭偏长,而功力深厚,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射得出来,那 就是丐帮副帮主薛举。

他知道刚才那箭只是示威,故意出言讥讽,脑子里却在思谋如何脱身。

“是不济,却足以扫荡群魔,更何况是汝等跳梁小丑。”薛举不温不火,也 是以言相激,他二人均知只有诱敌先行出手,才能寻找敌之破绽,是以都挟势以 待。

尤其是薛举,更是好整以暇,他有的是时间。

“薛副帮主还不出手,可是在等贵帮四大长老吗?”

卫风审时度势,深知时不我待,再不出手恐难脱身。

他突然大喝一声,骂道:“又是你这贱女人报讯,我杀了你。”不等何云芳 反应过来,已是抓住她胸口“檀中|穴”,一势“北雁南飞”将她扔出窗外,直扑 薛举。

然后双腿运劲,力透脚背,整个身子已是陷入地内,倏忽不见。

要知卫风当年习艺,未学杀敌,先学逃敌,对利用地形之性,可谓了如指掌。

他一醒来,第一个就是先观察地形,发现桃花坞乃是架在流水之上,于是从 容而逸。

而那边厢薛举避过何云芳时,虽是连珠箭发,却已不及了。

他转头道:“又让这小贼跑了,真是可恨。阿芬,你知道他会逃往哪去?”

一株桃花树后转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妇人,头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身着一袭 葱黄绫罗裙,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却是何云芬,“桃花坞流水十三曲,款 款相通,贱妾却也没办法了。”

她扶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妹子,歉声道:“妹子,真是对不起了,要知道 你未来的姐夫如果不能抓到他,也就当不上丐帮帮主,做姐姐的只好帮帮他的忙 了。”

何云芳的眼里满是愤恨和绝望的泪水,她再次失去了他!她只觉得人生实在 是了无生趣。

第九章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

此恨几时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前楼传来一缕缕歌女的娓娓之音,在排箫的伴奏下显得如泣如诉,荡气回肠。

而此时,一颗颗斗大的汗珠从卫风的脸上滚滚直下,他的脸不住地抽搐着, 牙关紧咬,显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日在金蒉石室,卫风身受重伤,郝连辛树以自己无上的内力为他贯顶,虽 使得他平增数十年功力,却也把他所中的奇毒“摧心草”传了给卫风。

此刻月上中天,光华明丽的月圆之夜正是毒发之时,再加上他连连受伤,内 伤外患趁机在体内肆虐,饶是他是铁汉子也经不住这种熬煎,已是几度昏迷几度 苏醒。

他挣扎着再服下三颗少林寺清露救心丸,盘膝运转周天,一股精气从背后脊 椎沿督脉上升,到头顶,经百会穴,舌抵 上腭搭鹊桥,再往下从承浆|穴开始,沿任脉往下走,两穴,上脘,中 脘,下脘,神阙,气海,关元,中极,到会阴,再往后到长强|穴,接着再沿督脉 从背后上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已。

他好象来到了一个混沌世界,恍恍惚惚,浩浩渺渺,无边无际,体内丹田处 如有一灼热的圆球在旋转着,燃烧着,渐渐地,他忘了浑身的痛楚,好似回到母 胎,那里安详沉静,不再有俗事烦扰,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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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光明圣教的副教主,楚天舒的心里并不高兴,他的目标远不及此。

多少代以来,楚卫两家相濡以沫,肝胆相照,共同奋斗。直到上代,两家才 脱离奴籍,得以登堂入室,扬名立万于江湖群豪之中。

今日他再次拒绝教主周简的盛宴,信步所之,来到了当年与卫天豪结义的跳 马涧,这是光明顶最为奇势险绝之地。怪石耸立如狼牙,乱峰陡壁路难行,两道 萧萧壁崖如削面,飒飒风寒如鬼哭啾啾,当真是满目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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