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地思想红,那些推荐上来的学生,都是思想红的。所谓思想红,只要敢干就行。都是些在队调皮捣蛋,不好管教的,送来学习学习。那时犯了错误,对人的惩罚,就是进学习班。你别看他在队里调皮捣蛋,可来到红专学校,都服服帖帖。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怕我?我平时也不太爱训学生呀!”
他们讲:“就你这个头,往那一站!吓人!要是真的把老师惹毛了,起火来,还有我们的活命啊。”
“嗷!明白了,书记不是让兆大爷教书的,是让当打手的。”同事讲了一句。
兆四虎没理踩,继续讲道:“经过全公社各大队,贫下中农推荐,红专学校学生有了,人员组织起来啦!但无校舍,指定了个地方,在李原公社罗李大队东地,郭庄东南地……”
“红专学校要建教室,当时地口号是;自力更生,奋图强。哪里弄砖建教室,公社又不给钱。”
“公社不给钱,怎么还能建起学校?上哪里弄砖瓦呢?”我不解,感到兆大爷不简单。
“不是不给;根本就没钱。我作为红专学校一校之长,怎么办呢?不能天天看着学生在外边晒太阳,出主意想办法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到处转了转,一眼就瞅准了李大仙的陵园。”
“那可是古迹啊,扒了多可惜呀?”我打断了他的话。
“当时没有保护古文化遗产的意识,感觉是一片破破烂烂的庙宇,扒了就扒了没什么用途,即是我不扒,别人还是会扒掉的。”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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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
在一九五八年八月八日,那是一个明朗的晴天,天空是水一般的澄清,偶尔有一丝淡淡的白云,衬着蓝蓝的天空……
早饭后,我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来到红专学校,毕竟是新生事物,到底是怎么个红,怎么个专,谁也解释不清,张铁生交白卷可以上大学,学知识是无用的,现在又让我办红专,到底有何作用?我也懒得过问,既然把办学的任务交给了我,也只好当天和尚撞天钟。
先集合全体学生,做了一下动员,“同学们!经过各大队贫下中农推荐,把我们送到红专学校来学习,在坐的都是各个大队贫下中农挑选的骨干。说句实话,贫下中农推荐我们,是让我们回去接班当领导的,我们不能辜负贫下中农的希望,要学一点知识,否则如何向贫下中农交代。目前,先解决我们学习中的难题---教室问题,有了教室才能安下心来学习。
我把全班分为四个组,每组十五人,下面进行下工,一组;负责扒陵园,二组;负责挖墓碑,三组;负责拖运。四组;负责装卸。自己准备工具,铁锹、铁锨、板车或到附近借一借,我和班长前面走,到陵墓看看现场。解散回去准备,直接到现场集合……”
我带着班长二人徒步来到郭庄南地,罗李村后边---李大仙的陵庙前,仔细地观看周围,觉无异样。可就在这里却堆积了无数财富,陵墓掩盖之巧妙叫人叹为观止。
学生班长左看看,右看看。摇了摇头向我反映道:“校长!扒了太可惜?你看那陵墓,黑色的瓦墙,紫色的门窗,使李大仙的庙宇显得多么典雅、幽静……”
我看了看,点点头,不禁为三百年前的能工巧将们,有如此高超的技艺而赞叹。为中华民族有如此灿烂的文化而自豪……
学生班长一直望着我,意思看我如何表态,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扒,哪来的砖头盖学校?没有教室我们到哪里学习?没法啊……”
这时。学生班长还想阻拦,悄悄地对着我的耳朵很神秘的讲:“听人传说李大仙是活神仙,要不咋会落个外号---李大仙呢,在他地陵墓前经常显灵。”他讲的有声有色地描述着。
“果然不错,来到陵墓前,即看到一股黑旋风,打着滚儿钻进了坟墓,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哇!哇!的哭涕声……”
所讲之活灵活现。讲无意,听有心,我的心即刻紧张起来!惶恐不安、提心吊胆。但还是鼓足勇气,瞪了一眼:“瞎讲什么!不要造遥,那是阶级敌人故意作怪……”
这时。全体同学带着工具陆续赶来……
一个个愣在陵墓前望着我。事已至此“扒!”我地一声令下。大家即刻动起手来。
我站在高处指挥着。“是砖头留作盖学校。墓碑拉到石灰窑。烧成石灰砌墙。”
在我地督促下。六十多位同学拆地拆、拉地拉、干劲大。热火朝天。这是学校组建以来。第一次集体劳动。我来回走动着。一会儿到一组看看。帮一会儿忙。一会儿到二组看看。帮一会儿忙。
不一会儿。把庙宇拆完了。只剩下墓和碑了。几位同学在挖墓碑时。见下边还埋了一节。使劲深挖。竟然挖出一个洞来。
一位同学喊叫:“校长!快来看看。幕碑下边有个洞。洞地周围全是砖头。还有石块挖不挖?”
“挖!继续往下挖。”我边说,边朝棺墓走来。
当我走到近前。弯腰爬下向棺墓内望去。里面黑暗暗的,阴森可怕。顿感头皮怵……
我指挥学生把洞口挖大一些,顺着太阳透过来的亮光,见里面还镶嵌着仿石瓷砖,装饰的格外典雅、美丽。奇怪的是找不出通常建筑所有的线条,是多么柔和、圆润、晶莹。虽然,历经三多年岁月腐蚀,仔细看去,虽褪去了颜色,依然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