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传成哈哈大笑道:“老班长在部队里干了一辈子,你这两条中华烟,就当是给人家的一点补偿吧。”
“补偿个屁,他当兵的时候,老子还上ia学呢,用得着我补偿?”一提起那两条中华烟,林指导员就一肚子火,说出来的话,也完全不像个政工干部了。
他们所说的那位老班长是处在一个山顶上的du li哨位上的一个老兵,工作就是看守布署在山顶的雷达,一干就是二十几年,但是部队高级士官的名额太少,争取了几次之后都没有争取来,只能一直扛着sān_jí士官的军衔。偏偏岗位又相当重要,找领导谈了几次,想要退伍回家,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只能就此拖了下来。
但是这样一来,老班长的家属可就不干了,儿子眼看着就要军校毕业了,可是自己的老公却还一直是个sān_jí士官,一个月就那么一千多块钱,养家糊口都是问题。这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老班长家里是农村的,十多亩地,一半以上是山地,他常年回不了家,家里面的大事ia情全都压在了嫂子身上。接连将老班长的父母送走了之后,又将儿子送到了军校,嫂子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得吃三百天的y。
病中的人,对亲人的思念就格外强烈,来部队找了几次,无论如何,也要老班长退伍回家不可。部队领导无奈,只好答应她,等老班长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之后,就放他回家。嫂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回家等消息。
老班长在部队里也jing心栽培着要接班的对象,只可惜,部队里面缺人的岗位不止他这一个。每当他培养出来一名接班人,准备回家和妻子团圆的时候,一纸调令下来,刚刚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还没等捂热乎就被调走了。于是乎,我们的老班长只能满嘴发苦的再度培养新的接班人。
接班人培养了四五个,被调走的也有四五个,直到现在,老班长依然孤零零的一个人继续在山顶上守着雷达。直到最近这段时间,部队领导才觉实在有点对不起老班长和家长,终于善心大发,活动了好几次,上级终于答应,将山顶改成一个夫妻哨,将老班长的妻子也接到了部队,算是解决了两个人两地分居的问题。
其实类似的事例,在整个军队系统中还有很多,相比之下,老班长算是比较好的。如果程志超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就会想到曾听程卫国说过当年刚当上参谋长,到底下视察部队的时候,曾经见过服役二十三年的上士,连个志愿兵都转不上。最后程卫国亲自特批,才算是nong到了一张表,转了志愿兵。
虽然这样解决还是不尽如人意,但是总比什么也没做要强得多。顾传成心里也很替老班长高兴,抿着嘴hun说道:“老班长这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回去之后,到夫妻哨上看看嫂子去。”
“你先把这两个兵给我摆nong明白再提看嫂子那件事。”林指导员的头脑还是相当清醒的,又将被顾传成差点拐到一边的话题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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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唐山,进行了最后一次编组,后几节车厢身穿空军地勤装备束的新兵列队下车,从站台上又上来一批和程志超等人相同目的的新兵。至此,所有的新兵全部都集中了这一列火车上,东北兵和唐山兵分别占据了前面和后面的车厢,相互之间,也没有任何jia流。
此后列车一路南下,没过多久,出太行,过黄河,终于让程志超等人第一次看到了这条传说中的母亲河。行走在黄河大桥上,但见浑黄的河水奔腾咆哮,滚滚东去,虽然人在火车之上,也能感受到其磅礴的气势。赵济勇看得两眼放光,扒着车窗,连连赞叹。
能有机会见到地理课本上不止提过一次的母亲河,车上其他新兵们也都相当兴奋,纷纷扒眼张望,因离家越来越远而产生的愁绪淡了许多,林指导员等接兵领导看到新兵的jing神状态还算是不错,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傍晚时分,车在河南省境内的一个编组站停靠下来。此时正是新兵大量被送往部队的时候,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辆军列在站内停靠、驶走。徐大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在车厢里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隔着几条钢轨的另一辆军列上。
那辆车上也是装满了新兵,有几个人也打开窗户向这边张望着。徐大山拍了拍iong口,给自己打了打气,决定和对面的打个招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徐大山高声向对面喊道:“喂,兄弟,你们是哪里的啊?准备去哪啊?”
一声“兄弟”叫出口之后,对面的新兵眉头都皱了起来,脸lu鄙夷之se,将脸转到了一旁。
徐大山心中大奇:“咦,他们怎么不理我?”
赵济勇哈哈笑道:“兄弟,我和你说啊,那些人不理你,是因为你的话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你的称呼就不对。”赵济勇一副包打听的架式说道,“看我的。”
说着,将头探到了车窗外,气沉丹田,高声向对面叫道:“同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哪啊?”
徐大山喊的是“兄弟”,赵济勇喊的是“同志”。除了两人的称呼不同之外,其他的一字不差,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迥异。对方显然比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