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搬了凳子放在c前,老大夫捻这胡须坐下,然后搭上花葵的皓腕,仔细诊脉,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凝重,沉着脸起身,仔细检查花葵的双眸,并捏开嘴巴检查舌苔,老大夫眉心越蹙越紧,嘴巴绷紧,一言不发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
轩辕辞眸光闪了闪,示意陶姨带小满和壮壮出去,小满不从,可在轩辕辞凌厉的眼神下,不甘愿的抬脚,一步三回头的朝门口走去。目送三人离开后,再回头,老大夫已试过银针。
“中毒?!”轩辕辞盯着变黑的银针,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再次确定自己没看错,看向大夫,质问:“怎么可能,怎么会中毒?”
老大夫收起银针,不紧不慢的回答,“的确是中毒,看这情况有两三日了,发现的太晚,毒性已渗入五脏六腑,想要活命。”老大夫摇头,叹气,“难啊。”
轩辕辞摇头,不接受他的结论,“大夫,她中的什么毒,不能解吗?”
老大夫面露惭愧,饱含歉意道,“老朽才疏学浅,着实断不出是何种毒,老朽有心无力,救不了姑娘的性命,惭愧啊!”
轩辕辞目露寒光,整个人散发着冷肃的气息,冷着脸站在c前看花葵已完全昏迷,呼吸清浅若有似无,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青云,送大夫出去,然后把京城擅长解毒的大夫都请过来。”
怎么会中毒?轩辕辞怎么都想不明白,从两天前见过赵不逾,她一直精神不佳,没去柜台帮忙算账,也不曾走出院子,吃的喝的与大家一样,可大家都好好,怎么就她中毒了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是谁在这期间动的手脚?
轩辕辞握拳负在身后,仔细思索着近来接触过的人和吃食,酒楼是他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潜入他不知,那肯定是酒楼以外的地方了。在此之前,她只去过祥瑞茶寮,大家一起坐马车前往,喝同一壶茶,之后两人进屋,她去见赵不逾。
赵不逾!!!
轩辕辞眼底闪过犀利的森光。而在见赵不逾之前,那日午后,陛下曾到过客栈,他下令禁止百姓议论三年前的事,禁止探究赵不逾消失的那段过往,而小葵,恰是那段过往的见证人,所以不排除他杀人灭口。
谁是下毒的人,赵不逾还是陛下?人心难测,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对两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哼,既然这样,轩辕辞神色一陈,有了决定。
夜色笼罩大地,挂在门前的红灯笼随风轻摆,摇曳的灯光晃的人眼花,心也跟着七晃八晃,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赵不逾背手站在院子里,红色的的灯光划出孤寂的身影,甚是冷肃和落寞。
他迎风而立,发丝随风飞舞,衣阙翻飞,凉风带走身上的温度,令人瑟瑟发抖,他恍若未察,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的仰着头看风中的红灯笼。
郭槐安冻的浑身颤抖,双臂抱xiong取暖,就连说话声都因这深秋的寒意带着颤抖,“王爷,院里凉气重,您快些回屋吧,小心病情加重。”
赵不逾没有反应,仍旧是微丝不动的站着,郭槐安直纳闷,王爷这两天心事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一直身边跟着,若是有事他一定知情,可实际上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奇怪的是,一向身体强壮的王爷患了伤寒,每日脸上蒙了手帕,似乎担心把病传给他人,为此,他可没少被余管家埋怨。
“王爷,小的求您了,这更深露重的,您快回屋吧。”郭槐安再次催促道,话声未落,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和兵器相接的打斗声,且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好像朝王爷院落而来,郭槐安惊慌,“王爷,你先回屋,小的过去看看是咋回事。”
赵不逾依动也不动的望着红灯笼,不过耳朵却竖起,敏锐的捕捉外面的动静,有人要见他,被千回、妙白和王府的护卫阻拦,来人武功不弱,多人的阻拦都没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收回视线,整理好涣散的心思,赵不逾转身朝声源处走去,和正要回来报信的郭槐安走个对面,小郭子立即禀告道:“王爷,有人硬闯王府。”
赵不逾颔首,继续朝外走,来人武功高强,郭槐安担心主子手上,可在阻拦无效的情况下,只好跟上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那儿一站,强烈的存在感令人无法忽视,青云手腕一转,执剑挡住聂千回的攻势,对赵不逾道,“青云奉公子之命向王爷报信,无奈的过其门不得入,只好出此下策,望王爷见谅。”
公子?看他相貌是番邦人,莫非是轩辕辞的人?赵不逾摆手,挥退护主心切的护卫,余秒白不赞同的低唤一声,“王爷!”他无所谓的摇头,用眼神示意小郭子把人请到客厅。
“不必了,几句话而已,青云说完就走。”青云拒绝,收剑入鞘,面无表情的瞧着赵不逾,冷声道,“花姑娘两日前中毒,今晚毒发命在旦夕,花姑娘说和王爷是旧识,想见王爷最后一面,因此青云奉公子之命将消息转告王爷,信已带到,青云告辞。”
赵不逾楞在当场,努力消化着青云带来的消息,中毒命在旦夕,怎么会这样?没心思判断消息的真假,他接受不了这般事实,脚步踉跄的追着青云往府外跑。
身后的余秒白扬声道:“王爷,不要冲动,这可能是陷阱。”
“放心,我跟着,不会让他有事。”聂千回撂下话紧紧跟上,贴身小厮郭槐安从护卫手中夺过一把刀,也尾随而去。
吵闹声打斗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