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面色冷酷,冷然地望着眼前天神发怒般的光景,竟无丝毫惊讶之色,原来邓艾早有预谋,前番连日大雨不休,邓艾料定四周河畔必定水位高涨。
于是,邓艾便先以反客为主之计,围住山下,然后却又暗中教兵士以乱石筑起堤坝,蓄高水位。
邓艾又料想,朱治见得其军此等时候竟敢在山下扎营,不久势必来攻,待朱治军出时,正是他水淹其军的大好时机!
阵阵呼啸巨响过后,仅仅是半刻之间,山下方圆数里之内,尽被水淹,交州军被卷席得七零八落,死伤不计其数。
“朱老贼还有其部属,已是瓮中之鳖,我等无需着急,先回城去歇息,待水势一过,立马杀上山头,便可破其大寨,擒下那朱老贼!”
邓艾却不着急,只教千余兵马,各分队伍,在四处监视,其余兵士则尽随邓艾一同回城歇息。
却说朱治被洪流卷飞,一阵天旋地转后,几乎昏厥过去,幸好,朱治被一队兵马救起,到山上避水。
只见朱治兵甲不齐,头盔、兵器早被大水冲走,踉跄数步,忽地跌倒在地。身边兵士见得,连忙扶住,将他依靠在一棵大树上。
朱治满脸惊慌,看着山下洪流滚滚,无数卷入水内的兵士嘶声喊叫,朱治疾声呼道:“快!快快去救山下兵士!!”
“这,这,朱老将军,山下河流正急,我等贸然去救,只怕......”一交州将士听了,面色一变,唯唯诺诺地说道。
朱治听了,大瞪眼目,正欲发怒,就在这时。山下忽地传来阵阵巨响,浪涛拍打,甚是险峻,朱治见得。怒容顿去,后悔不已,满脸愧色,老泪纵痕,哽咽而道:“此番大败却是老夫轻敌大意。可怜这些无辜的兵士,皆因老夫之过枉死也!”
朱治心灰意冷,旁边将士见状,连忙好言劝说,忽然,山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诸葛恪骑着一匹雪白宝马,带着数十从骑赶来。
诸葛恪一勒马匹,看见山下洪流滚滚,无数兵卒陷入其中。双眼瞪得斗大,如遭电击,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骇色。
忽然,诸葛恪仿佛发觉在眼前的光景,已成事实,顿时满脸狰狞,嘶声裂肺地吼道:“邓艾,你这阴险小人!!!”
诸葛恪的嘶吼声,于四面八方回荡,充满了无尽的不甘、怒恨。当夜,劫后余生的兵士,纷纷望山上大寨逃奔而去。
朱治亦派诸葛恪引兵下山救援,一夜过去。朱治麾下本有的二万余兵士,此下却只剩下不到五千人,其余尽被淹死于水中。
剩下逃过一劫的兵士,却无任何喜色,因为他等发觉,山下方圆数里一带。皆被水淹,根本无处可逃,也就是说,他们已成了瓮中之鳖,被困于山中,而待这水势一退,他们便将要面对邓艾二万大军的疯狂进攻!
不安、恐惧弥漫于整个营寨,等死的滋味,最是折磨人的心智,交州军军心大乱,纷纷三五成群,欲要下山逃去。
一开始,诸葛恪严令禁止,凡被捉到的尽数严惩,后来,朱治却忽然召诸葛恪而去,少顷,诸葛恪满脸落寞而出,便再也未有理会。
而逃去的兵士,很快便铩羽而归,原来山下四处皆有魏寇的人马,不少人下山后,虽强渡过去,却都被魏寇的人马乱刀砍死,而更为可怕的是,那些魏寇的人马,似乎并不接受投降!
不知不觉连过数日,山下洪潮渐渐退去,在这数日间,邓艾每日都会前来打探,观察山上情势,在四周监视的人马则按时轮换。
一日,山上忽然白旗招摇,山上交州人马纷纷叫降,不久,一队交州兵士赶到山下,疾声喝道:“朱治已死,我等愿降,恳请留命!”
邓艾听言,面色一变,长吁了一口大气,冰冷的眼色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遂下令教数员兵士前去通传,教山内兵马不得乱动,皆在寨内静候,反敢趁乱逃脱者格杀勿论!
随即,邓艾便速速下令,征集城内兵马,准备上山擒住一众余孽,约是 半个时辰后,浏阳城内兵马纷纷赶到,在邓艾的指挥下,各部人马围上山去,一路各军听号而动,听令而止,极为谨慎。
在山上的交州军见之,无不面生畏色,邓艾如此围上山来,他等根本没有丝毫机会能突破而去。
直到黄昏时候,邓艾先派数队人马,探索已毕,忽发号响,霎时间,鼓号齐鸣,喊杀声惊天动地,邓艾策马挺刀引兵冲入寨内,各处魏兵人马纷纷汹涌围上。
在寨内的交州兵,见魏兵围拥过来,势已极也,纷纷跪倒一片,弃戈投降求饶,邓艾纵马突前,猛地勒住马匹,厉声喝道:“朱老贼尸首何在,快快取来!”
邓艾说罢,交州人丛中忽然一阵骚动,只见数员交州兵唯唯诺诺地将朱治的尸首搬到邓艾身前,朱治的首级用一木匣盛着。
邓艾瞪大眼眸,见木匣内的首级,正是朱治,咬牙切齿,嘶声喝道:“老匹夫,你昔日害死我家夏侯将军,可料知今日得此下场耶?”
邓艾喝毕,面色冰寒,问那捧着木匣的兵士,朱治如何死去,那兵士哪敢怠慢,急言道说。
原来就在昨夜,交州军中将士皆怨朱治轻敌大意,至此大祸,又想邓艾对其恨之入骨,遂欲叛乱将其杀之,然后向邓艾奉上其首级,以保性命。
怎料朱治似乎早有预料,仗剑于帐中等候,见得众人各提兵器入帐,向东面而拜,只道无颜面见于吴王还有一众江东俊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