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吴将见这魏使如此嚣张跋扈,无不气愤,各个咬牙切齿,张昭见了,连忙向魏使拱手而道:“上使星夜赶路,路途颠簸,想必亦是倦了,不如先去驿站歇息,待我王决意已定,定会遣人去召!”
魏使闻言,冷哼一声,甚是得瑟地看了看殿上的孙权,然后又转眼望向张昭言道:“此事最好速速决定,我大魏帝君,乃万金之躯,天下之主,岂是你等小国宵小可怠慢!”
魏使此言一出,脾性素来火爆的丁奉最先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放肆,就欲冲出。
这时,在丁奉前头的吕蒙,猛地一伸手,将丁奉死死扯住,魏使被丁奉吼声一吓,又见丁奉状若疯狂,如若一头怒虎,吓得一阵心惊胆寒。
张昭心里一急,狠狠地瞪了丁奉一眼,然后向魏使赔罪,魏使反应过来,心里虽是恐惧,却又想不可失了大魏的气象,一脸冷笑,又出言讽刺。
此下,不但是丁奉,殿内除了吕蒙外,一众将校皆气得怒不可及,各个瞪眼仇视着魏使。
那魏使本就是胆小之辈,当即被这如若惊涛骇浪的杀气,吓得双脚不稳,几乎跌倒,张昭急忙亲自引着魏使而出,魏使也不敢放肆,好似逃一般,狼狈而出。
魏使离开后,一直闭着双眸的孙权,忽然猛地站起,将手中册书一把砸落在地,竭斯底里地怒声吼道:“曹老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也!孤若应诺,他日九泉之下,岂有面目见于父兄还有一众东吴老臣?”
孙权面容扭曲,狰狞得如若厉鬼,顾雍见了,眉头一皱,先是拱手赔礼,然后拾起地上的册书,打开来看。
顾雍看了。面色刹地变得煞白,双手抖颤,急忙跪地告罪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众东吴文武,见顾雍如此。纷纷询问册书之事,孙权脸色阴寒至极,让顾雍一一宣告。
顾雍满脸愧色,声音哽咽,跪在地上。徐徐道出,当一众东吴文武听得书中一一条款时,无不变色,文臣皆如顾雍那般,愧色难当,至于一众武将,各个气得面容狰狞,怒声大骂。
孙权碧目尽是赫赫精光,一把拔出腰间宝剑,厉声喝道:“曹老贼如此相辱。孤势与魏国不同日月!”
孙权说毕,把手中之剑一投,‘嘭’的一声,那削铁如泥的利剑插在了大殿之前,然后猛甩衣袖,转身便走,退回内堂。
大堂内的武将,纷纷向对面的文官投去狠辣的目光,至于顾雍仍旧跪地不起。
吕蒙双拳捏得绷紧,叹了一声。走到顾雍身旁劝道:“元叹你本意非是如此,岂料老贼竟如此贪婪色欲,大王正是气在心头,你跪在此处。亦是无济于事,反倒令大王心烦,不如且先退下,思量对策!”
顾雍闻言,心里一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与吕蒙一同离去,当夜,吕蒙、顾雍一同来到张昭府内。
张昭听闻前事,亦是气得浑身抖颤,满脸愧色,老泪纵痕道:“吴王遭如此耻辱,皆乃昭之过也,昭无面目见于东吴父老矣!”
说罢,张昭猛地起身,向东面一根红漆柱子便撞,还好吕蒙早有准备,宛如一头猎豹般,刹地抱住了张昭。
张昭跌落在地,痛声大哭,府内婢女从人听了,无不动容,就在这时,忽有一将士急忙赶来,报说大都督陆逊的兵马,已到了吴郡境内,不需多日便可杀到吴县。
张昭、吕蒙、顾雍三人闻报脸色一震,原来这将校乃是吕蒙心腹部将,先前通报孙权完毕,便来寻吕蒙告说。
吕蒙虎目一瞪,尽是慨然之色,跪伏在地,向张昭拜道:“此下东吴危难在即,正需张公把持大局,张公岂可轻生?还望张公率领我等,一同明志,向大王表明决心,只要我等文武百官,上下一心,魏寇何足为俱耶?”
吕蒙话音刚落,顾雍亦跪伏而拜,张昭见了,泪水一收,颠颠晃晃地站起,厉声喝道:“我等臣子,深受国恩,此下正是报效国家之时,老夫愿为先驱!”
吕蒙、顾雍听了脸色一喜,当下三人遂做商议,到了夜里一更,张昭带着吕蒙、顾雍以及数十兵士,忽地杀入驿站。
正在驿站内歇息的魏使,见张昭领着一众兵士冲入房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呼喝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张昭面色冰寒,吹胡子瞪眼地喝道:“吴王以诚礼相降,老贼却以为我东吴孱弱,反之相辱,老贼不义在先,休怪我等不仁在后!”
就在这时,驿站内随着使者一同过来的魏兵,见忽发变故,纷纷手提兵器赶来,吕蒙大瞪虎目,拔出腰间利剑,转身连砍,刹时血光飞起,数个魏兵当场被吕蒙砍翻。
其余魏兵见状,皆吓得肝胆皆裂,跪地求饶,那魏使见状,惨呼一声,瘫痪在地,张昭怒声一喝,一把拨出腰间宝剑,满是皱纹的老脸,狰狞凶煞,扑了过去,一剑刺向魏使的心窝。
魏使双眼瞪得斗大,口中连连喷血,死死地瞪着张昭,张昭一把抽出宝剑,向魏使脖子削去,一道寒光闪过,血液迸飞,一颗血琳琳的头颅滚落在地。
当夜,张昭遣顾雍召集一众文臣,吕蒙前去通报一众武将,东吴一众文武百官,齐到大殿相聚,求见孙权。
孙权听闻百官于殿内跪请,神色一沉,遂赶到前殿,待孙权赶到时,只见张昭跪在中央前头,手中捧着一颗血琳琳的头颅。
其余文武,各跪于两列,蓦然,孙权碧眼瞪大,很快便认出,张昭手中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