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余辛夷声音很不客气,然而动作无形之中却轻柔了些。
景夙言弯起嘴角笑了笑,丝毫没顾及她还在为自己上药,一把揽住余辛夷的腰肢,红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几乎是肯定的说道:“你心疼我。”脸上带着绝美的笑意,像是偷腥了的狐狸般,笑得狡黠,又倾国倾城。
余辛夷立刻躲开他的伤处,道:“你干什么!你的伤口撕裂了,我在为你上药!”
然而景夙言却目光一眨都不眨望着余辛夷,像是品尝一般重复一遍道:“你心疼我。”
心疼?余辛夷冷笑道:“我恨不得你疼死痛死流血而死。还不快放开我!”
“辛夷,你是我的良方,抱我一会儿就不疼了。”景夙言并不气恼,反而笑意更盛,一双明亮的眸子若星辰般熠熠动人,因为余辛夷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却小心翼翼的躲开他的伤口,分明是口是心非!这些日子他早就摸清了她的软肋,这个女人有着铁一般冷硬的心,任何强行逼迫阴谋诡计都不能让她屈服,反而会让她爆发。唯一的办法便是对她好,对她无比无比的好,正如老夫人与六姨娘。只要获得她的认可,即便是拼命,她也会保护好她在意的人。这样一个辛夷,让他即使心疼,又是欢喜。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女子。所以除非他去死,否则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一旁,白芷早就识相的悄悄走出去,将门关上,一边暗笑,恐怕真的只有八殿下才能制得住她这无所不能的小姐了。
任由景夙言无赖的抱着自己,又不敢真的推开他再撕裂他的伤口,余辛夷几乎是恼怒般说道:“你问我要心,那个东西我没有。”她知道景夙言并非假情冷心,可是她的心早就在前世死光了,死绝了,化成了粉末!她没有的东西,她如何给得出?给得起?
“那我给你!”景夙言道,目光带着烈火般直视她的双眸,三分缱绻,七分狂热,“你没有心,我有!我把我这颗完完整整的挖给你!”
她没有心,那没关系。那他就慢慢的挖出自己这颗心,用血,用肉为她填补。他不怕痛,不怕等,总有一天,这个人儿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他景夙言从来不是温润如玉的主,他有着从来不比景北楼少一分的野心,相反他的野心更大,他要的人,即便是想尽一切办法,他都要得到!并且珍藏一生!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让余辛夷神色一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被击破,她咬了咬牙推开景夙言,用毫不轻柔的动作为他包扎完伤口,最后用力打结,手中几根银针忽然刺到景夙言后脑,狠狠道:“若你敢负我,我会将你凌迟处死,然后行以最残忍严酷的方法,放你永世不得超生!”
是的,她说到做到!既然他苦苦相逼,那么一切后果都是他自找的,她只给他一次机会,勉强再试一次。若是他敢步景北楼前世的后尘,那她绝对会以最残忍的手段报复他,让他比景北楼的下场还要惨烈百倍千倍!
当听到这句的时候,景夙言眸中忽然迸发出一股炙热的火光,他什么都不顾用力拥住余辛夷,如同怀抱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轻柔而温存的吻住她的眼角,将她的手指用力按在自己的伤口,丝毫不顾及那雪白的绷带上再次泅出鲜血,用力的说道:“汝之砒霜,我之蜜糖。”他不说什么山盟海誓,不说什么刀山火海,因为他们都知晓这些誓言从来都是情人们可笑的戏言!
他会以血来证明,他景夙言的女人,绝不会受百分委屈!哪怕让他以命去拼!
四皇子府,宽敞而故意朴素的书房里,景北楼阴鸷着脸孔,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探子禀报道:“奴才在尚书府外看到,八皇子在戌时二刻潜入了尚书府,进了光华郡主的海棠苑,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后出来,才回了八皇子府。”
“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探子犹豫道:“这……八皇子在外面安排了暗卫,奴才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追过去,只在远远的看到。”
景北楼抓起案上的镇纸,便用力砸在探子身上:“废物!滚出去!”
探子忙不迭冷汗涔涔的退了出去。景北楼一人坐在偌大的书房内,闭上眼睛,用力蹙紧眉头。他手边是一个新送来的消息,景天齐选中了李丞相的女儿。若是这件婚事通过了父皇的应允,届时景天齐便顺利拉拢到了李丞相为助力。而李丞相乃文官之首,有了李家帮助,实力大大增强,景天齐等于向皇位迈上了一大步!
而他此刻却被逼到绝路,谋士献上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景天齐行动之前,先向父皇请求赐婚,将李家抢到己方阵营!若是从前他绝对会立刻采纳谋士的建议,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女子,因为他的目的从来很简单,那就是——皇位!
可是当听到探子回报,景夙言与余辛夷私下联系亲密之时,他竟然胸中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意,想要撕裂一切伪装将景夙言杀死,不顾一切的将余辛夷立刻抢到身边来!哪怕她从来不肯驯服,哪怕她对自己建功立业大计毫无用处!他就是想!并且这股欲/望越来越强大,刚才一瞬间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陷入魔障,如果是从前,他根本想都不会想,立刻抢走李丞相之女,巩固自己的实力。可是现在,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