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夺心里实在高兴,没想到一次偶然,不但找到了三叔,还能接触到神秘莫测的义庄。
两天后,张天夺搬进了卸云庄。
在师姐黎香的引导下,他终于见识到神秘义庄的构造。
卸云庄占地极广,整座庄子分为六个部分,为灵堂、大院、东厢、西厢、东厢后院以及西厢后院,其中,灵堂占据了十分之三的面积,最多可同时停放六十口棺木。
大院则占据了十分之二的面积,这院子经过傅伯文精心布置,既有凉亭假山,也有河池小桥,若是从大院进去,任谁也不会联想到这里会是一座义庄。
大院东侧是厢房,共有六间房间,傅伯文和黎香便住在东厢这边,东厢和灵堂之间隔着一条通道,通过这条通道便能到达东厢后院,奇怪的是,通道尽头有一扇门,上面上着锁,当张天夺提出要进去看看时,黎香却拒绝了。
大院西侧的厢房是客房,供远道而来的死者亲属落脚,同样,在西厢和灵堂之间也有一条通道,那是通往西厢后院的,这里也有一道门,却没有上锁,走进去一看,里头有一个不大的小池塘和几棵垂柳,景色十分怡人。
张天夺看的是连连称奇,没想到义庄的构造是如此奢华,这里简直可以媲美富贵人家的豪宅了。
黎香察言观色,笑问道:“师弟,是不是觉得这里跟传说中的义庄不一样?”
“嗯,我听人说,义庄古老而神秘,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但这里……”
“嘻,天底下大概只有卸云庄最不像义庄了,这全是师父弄出来的,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到这,黎香话锋一转,问道:“师弟,你真的打算拜师父为师?”
“是啊。”张天夺不自禁的看了黎香一眼,心里暗道:“这么丑的面貌,无论怎么看都不习惯,真是可惜了一副好身材和一把好嗓子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一般人若非穷途末路是不会到义庄做事的,你却偏偏往这里面钻。”
张天夺微微一笑,不作表态。
其实他除了对义庄感到好奇外,也对这位小师姐感到好奇。
黎香的身世很悲惨,父母皆遭仇人所害,自幼便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后来流落到张家镇,巧遇傅伯文,傅伯文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庄里,帮忙做些杂活。
之后,傅伯文见其天资聪慧,便将她收为弟子,传授些手脚功夫。
然而老天爷仿佛见不得她好,到十三岁那年,她的脸上突然长出一颗颗黑芝麻般的东西,不到半年时间,她已是面目全非,怎么也治不好。
奇怪的是,黎香本人倒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傅伯文,眼看这丫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这幅尊容,再加上出身,谈者皆闻风丧胆。
张天夺好奇就好奇在黎香脸上这些古怪玩意,这些东西并非天生,也不像某种怪病,而是在黎香十三岁那年突然冒出来,以他在南洋时的所听所闻,他觉得这很像是被人下了降头,只是,他不敢确定而已。
参观完义庄后,两人来到大院中的凉亭,傅伯文正坐在那儿喝茶。
看了张天夺一眼,傅伯文问道:“天夺,你真想拜我为师?”
“是,天夺考虑好了。”张天夺语气十分坚定。
拜师一事是昨夜提起的,张天夺拜师目的很简单,认为跟随傅伯文能见识到各种神秘事物,也能学到一些不传秘术,这正是他所渴望的。
傅伯文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好,既然你意已决,我便收你为徒。”
张天夺大喜,急忙端起一杯茶跪下行礼道:“弟子张天夺拜见师父!”
其实,傅伯文心里并不愿意让张天夺干这一行,看庄人因一生与尸为伴,在外名声极其难听,这类人大多孤寂终身,没有好结果。
不过张天夺既然决意要跟他学本事,他也不会拒绝,只要张天夺学会他那一套做事准则,他这一生起码衣食无忧。
“天夺,既然你已入我门下,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说到这,傅伯文接过茶杯喝了口茶,又对黎香说道:“丫头,你也听听吧。”
当年,傅伯文斩匪救下张守望后,兄弟三人为保命躲进张家镇附近的糜烂林中,兄弟三人这一躲就是大半年。
等他们再回到张家镇时,张家镇已是今非昔比,元气大伤。
后来,他们听说那帮山匪正四处追凶,要为死去弟兄报仇,傅伯文为了不连累兄弟俩,趁夜离去,从此再无消息。
五年后,老二染病身亡,孤苦伶仃的张守望几经思量,决定随同老乡下南洋,以谋生计。
张守望到南洋后,几经打拼,日子总算安稳下来,有一天,张守望突然收到了一封信,竟是失踪多时的傅伯文所写,傅伯文在信中简略讲述失踪那段时间的遭遇,并说自己以后会一直待在张家镇。
原来傅伯文离开兄弟俩后,没多久便被山匪查到行踪,险些遇害,所幸一老僧路过,出手救下了他。
傅伯文伤愈后,为报老僧救命之恩,自愿跟随老僧左右,悉心伺候,这一跟就是五年。
又过五年,老僧圆寂,临终之前将一件僧袍交给傅伯文,并向傅伯文吐露身世,他原是麻衣派传人,青年时因一件稀世珍宝引致门派内斗,师兄弟死伤无数,心灰意冷下,他斩断尘缘,出家为僧。
如今佛祖召唤在即,老僧不愿一身本事随他而去,决定将两套功法传于傅伯文。
老僧所传的两套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