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埙的声音,本来就是凄惨悲凉,听上去是不太欢快,可我张宽也不是刚开始吹,大清早吹了一个多小时,要说扰民,刚才萧文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
张宽如此想着,感觉很憋屈,如果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说不得要上去干一架。当下为了校服的事,只能忍着。
楼上那孩子见张宽没了动静,满意地哼了哼,进去屋里。
张宽觉得无趣,就拿了埙,准备离开。刚进屋里,就看到刚才骂他的那小子摇摇晃晃地下来,看见他就是一脸的不耐烦,“大清早的不让人安生。”
这时萧大嫂从厨房出来,刚好听见,立即扯着嗓子吼,“刘飞!你嘴里吃屎啦,不能好好说话。”
被称作刘飞的小子白眼翻了一眼大嫂,扭头进了厕所。
张宽看了看大嫂,发现她也是一脸无奈,耸肩笑笑,走了。
从果园到公路边需要走一段路程,张宽拿出手机给杜奎打电话,问那刘飞是什么来路,怎么在萧文成家里这么牛?
杜奎道:“萧文成的媳妇叫刘亦菲,刘飞就是他唯一的小舅子,他老丈人老来得子,珍贵的紧哩,那刘飞从小就仗着姐夫的牌子,在外面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他,说起来今年也十八,根本不是念书的料,光初中就读了六年,滋事打架倒是在行的很。怎么,你见到他了。”
张宽道:“何止见了,被他一顿好骂,狗血淋头。”
杜奎呵呵道,“这就没办法了,别说你,他连萧文成都骂,萧文成也只能叹气,没法管他。”
“他姐不管?”
“管不了,那厮是个赖货,小时候得过羊癫疯,他姐一说就闭着眼睛口吐白沫犯病,没人敢管。”
张宽这方“哦”了一声,杜奎听出不对,惊觉地道:“你可千万别惹他,遇事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他说话难听就就当放屁,千万别得罪了他,不然何止是校服的事情要泡汤,还平白得罪萧文成,划不来。”
张宽道:“我晓得,萧文成我肯定得罪不起,早上我见他耍石锁,三十斤的石锁轮的呼呼响,人家一根指头都能把我戳死,再说我还要靠他办事哩。对了,萧文成长的那么帅,他媳妇.......”
提到这个杜奎就乐了,“你说刘亦菲?这你就说错了,人家刘亦菲二十年前可不丑,是省体院的校花,全国女子摔跤得过冠军。”
“这么猛!”张宽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再回想了下刘亦菲那粗壮笨重的腰肢,开始有点信了,这身板不当冠军才怪,至于体院的校花,张宽只能呵呵。
张宽一到公司,就被喊去了刘总办公室,刘志强的脸色很臭,先是问了张宽为什么不回电话,接着开始训导他威胁李满囤,“李经理是我们公司主要技术骨干,设计出来的服装样式多次获得奖项,产品受到客户一致好评,我都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也敢威胁他?”
对此张宽大喊冤枉,“我什么都没做啊,那来的威胁?再说娇娇请假也是他批准的。”
“批准?”刘总问道:“请假条呢?”
张宽闻言怔住,还真没注意到请假条这事。
刘总就怒了,“连请假条都没有也敢说是经过批准?你是不是把公司制度当成儿戏?还是说万源根本盛不下你?”
听刘总这么说,张宽满肚子气,无奈这家公司他说了算,除非不想干,否则就得听他训。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张宽浑身都感觉没劲,窝了一肚子的火,得不到发泄,严重地打击了他的情绪。
回到自己办公室时,看到唐一诺正在和李满囤聊天,两人各端一杯咖啡,站在窗户前,小声谈论着,发出爽朗的笑声。
张宽乜了二人一眼,心里骂了句傻逼,走回自己的座位。偏偏唐一诺不让他安生,在后面道:“小张啊,以后做事稳妥些,别冒冒失失,李总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核心,相当于电脑cpu,你一个不小心把cpu给惹坏了,厂子是要出大问题地。”
听到这话张宽瞬间就不能忍了,呼地站起来,想过去拿东西摔他脸,一怒之下看见手腕上的红绳子,想到那晚的噩梦,忽然醒悟过来,这唐一诺被自己打了两次,还敢调戏自己,要么就是真·sb,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自从财神托梦开始,张宽就对鬼神之事有了莫名敬畏,他一直相信,自己不会无端端的做噩梦,定是有所指。
而且,好端端的李满囤也向自己发难,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自己如果还冒冒失失,搞不好要中招。
想通这点,张宽缓缓转身,裂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李经理,昨天的事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唐,李二人还等着张宽发飙,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副嘴脸,很有一拳打在空中的失落感。李满囤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喝咖啡,连看都不看张宽。唐一诺则笑笑,继续和李满囤聊天。
九点时候张宽骑了自己的电动车,找何校长签约,同时徐娇娇也从西京发来信息,专利申请一事还在进行,事情并不难,就是程序多,麻烦,估计审批下来还得两天。又问了张宽有没有想她,张艳玲的事情处理的咋样了。
张宽这才想起,下个月十号是中秋节,昨晚父亲还念叨过,要自己做好准备订婚,这两天张艳玲也不再给自己发微信,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
不行,必须尽快把这事说开,一旦消息放出去,全村人知道,恐怕就改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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