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镶打起精神来,这个如非说两句话就突然发狂,这就是遗世独立的所谓谪仙?
她凝眉,扣住如非的手臂,使力将他往后推至屋外,一把按在廊柱上,仰着头瞪着他愤怒的眼睛,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进去过的慕容鐟?你别坏了好事,慕容鐟若是死了,龙腾怎么能斗的起来,乱的起来!”
如非咬牙切齿:“慕容鐟没有进去过!”
明镶按着他手臂的手微僵,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不可能……”
四周一阵细微的响动,她心中狂躁,一手按着如非,一手往后一挥,银针唰唰唰的射中,传来几声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公子…”是保护如非的护卫,之前如非被贺海山袭击晕倒在屋内,他们没出现,现在才稍稍有点响动就出来了。
如非也未看那几个失职的护卫,他们明为保护,实则是那人派来暗中监视的几个蠢货!若是等他们来救命,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夜煞坐来一整日,他们都不知晓,现在死了也活该。
“夜…夜…夜头领。”天色放亮了,其中一个漏网之鱼看到明镶的脸,惊疑不定,趴伏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明镶一怔,想不到这还有个认识夜煞的,就手在如非腰上一扯,将他的玉佩扯下来,往身后一甩,打到了那护卫的穴位,那人一动不动了,声音发颤,夜头领杀人太过残暴,他是见过的,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一会有你说话的时候,现在先闭上你的嘴!”明镶低吼一声,那人赶紧死死的抿住了嘴。
稍后自然会找他问清楚背后那个‘他’,当务之急,还是先从如非口中敲出信息来。
如非唇角抽动,下一瞬,明镶快速的在他身上一点,浑身无法动弹,就听明镶问:“上官倾的孩子不是在这间房里?”
“当然不是,你这妖女,放开我,我若是死了,他别指望找到这么好的合伙人!”
“那你刚才是骗我的,上官倾和他,根本不是这间…?”
如非瞪了她一眼,她不为所动,手中发力掐住他的脖子,如非点点头。
明镶的个子在女子之中属高的,此时按着如非也不过头顶刚到她的鼻端,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凤眸中像是有两团跳动的火焰,声音刻意低沉,极为阴森恐怖。
“明镶是被你害死的?据说有人在诚王府后花园公然调 戏明镶,慕容鐟不信明镶腹中的孩儿是自己的,这里有你的手笔?”
如非看不到她的神色,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女人浑身散发的戾气超过他的想象,果然是个疯子!
他慢慢冷静下来:“你何不去问问他?我就算是想,也没有这个能耐逃得过诚王府的弓弩手。”
明镶想起那日在诚王府后花园,那个黑衣人没有征兆的出现,的确是躲过了慕容鐟的弓弩队,趁乱还摸了自己的脸,动作快的根本躲不开,再加上他刻意为之的言语,明里是要为自己做主,打掉上官倾腹中的胎儿,实则,是将自己推入死地,那天慕容鐟的那一纸休书甩在她脸上,还冠冕堂皇的说是给她自由!
黑衣人的步法,她看的清楚,变成夜煞之后,她居然也会这步法,还有那声音浑厚很有磁性,和如非,卓不凡这些她怀疑的目标都不相同,当然卓不凡会掩饰声音…
最可疑的,还真就是如非说的那个‘他’!毕竟那步法和夜煞有关!
理清楚了思绪,她一抬头,就见如非一脸探究狐疑,她听到自己的死因太过激动了。
敛住心绪,她现在还不到和如非彻底翻脸的时候,至少他知晓很多自己亟待查清的内情,镇定下来,她道:“他没有爱上明镶吧?”
如非紧蹙的眉头松开,心道,这妖女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吃醋罐子,打听明镶原来是为了这个,不知这是明镶的刻意引导,他道:“自然不可能,你那个主子怎么会看上那只破鞋。”
明镶心火汹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被人当面辱骂,岂能不怒,别人骂夜煞,她没有自己是夜煞的觉悟,当然不痛不痒,只是自己何其无辜,二十年的人生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从未做过一件有违本分的事情,从未!
“将明镶引至崖顶,绑架上官倾嫁祸明镶的也是他?”她心中煎熬,面上却做出一脸喜色,性感的唇微扬,似乎很是欣喜那个‘他’对明镶无心。
如非果断摇头,还有些讥讽:“不如你意,不是他,至于是谁,我也不知。”
明镶脸色一垮,难怪如非说,明家的今日是所谓神仙局了,这其中你一手我一脚,这些幕后黑手一步一步,推她和爷爷入死局。
“明镶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她略带了试探问,心中烦乱。
如非一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色又起了波澜,神色阴沉的可怕,却还是给她一个答案:“不是!”
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慌乱,有个念头呼之欲出,明镶是唯一进过那间房的人,那间房对如非如此重要,卓不凡总让他情绪激动…她从未怀疑过阿鬼不是慕容鐟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么慕容鐟的血为什么可以救治阿鬼?
眼中闪过狂乱,太多的不知不解和猜疑,让她头痛欲裂,她退后两步,双手放在耳边,抱着头,脑海里是那天晚上模模糊糊的身影,精壮的胸膛,淡淡的冷梅香气,摇曳的纱帐,以及第二日身体的不适,是谁,到底是谁!
突然一声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