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饭之后,凰父到内帏陪伴了夫人一会儿出来,在客厅里坐下品茗,陪同的下人们谈论着夫人生病的经过,谁都不愿谦虚,变着方来自我表扬。
闹腾了一阵,心里苦闷的凰父喝斥道:“都别说了,功劳大功劳大,奈何夫人成了现代这般模样,为何呀?”
众下人见主人真地发火了,都住了口。可是,谁都不想离开,这不是因为忠主,而是耽心被别人借此事诽谤谗害。
凰父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体谅下人,坐了一会儿,他让下人们去休息:“行了,我能不了解尔等吗?尔等一向尽职尽责,非常辛苦,还是去歇息吧!”
此刻,去请医生未果的丫环叫做傻可爱,她正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那果子新鲜光亮,一看便知是上品。
谁知这傻可爱勾起了众下人的回忆,成了众矢之的。
一张漂漂亮亮的脸上挂着泪花,哭声像孩子似的,断断续续地诉说道:“欺负人,我尽力了,我也求了药王了,你们……”
“药王,你知道药王庙往哪里走吗?”一个与这丫环岁月相仿的丫环问道。
众下人都嘲笑这丫环撒谎,她就是一个典型的路痴,只是样子漂亮,待人诚实,有些傻可爱,才被招进府的。很少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傻可爱倒成了她的姓名了。
这不,傻可爱的人缘关系不错,就连凰父都护着她,谁要说她坏话,凰父都不会相信,因为,在凰父心里是绝对了解绝对信任的。凰父见众人奚落傻可爱,很是不爽,他故意干咳了两声,阻止众人之口后问傻可爱道:“老爷我相信你尽力了,没事!”
刚才询问药王庙路线的丫环不依不饶阴阳怪气地道:“你给老爷说说,如何求的药王?”
众下人看了看凰父,这次没敢嚷嚷。
凰父呷了一口茶后:“好,你说说吧!”
傻可爱放下果盘道:“我本来是焦急地赶往医院,不知怎么就去了药王庙了。”
众下人笑了起来,其中一位老妈子级别的下人微笑道:“进错了巷道,提前了五个巷道的距离,你也太傻了吧!”
“不傻能叫傻可爱吗?”凰父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们当时为何不派人一起去?”
“傻大姐,见巷道就钻。”询问药王庙路线的丫环道,“这能不误事吗,越有事越会误事,你还有何用处?”
凰父当然知道此话的份量,他肯定地向傻可爱点了点头:“老爷相信你尽力就行了。”
询问药王庙路线的丫环还不愿放过:“到药王庙,爬那么陡的坡,你是死人呀,上医院是一溜的平路,这点你都不知道吗?”
“知道呀!”傻可爱歪了歪脑袋,“对呀,我想,总是有急事,赶路累人,我就拼命跑,拼命跑,累了还在跑,就到了药王庙了。”
“到了药王庙,你求了些什么?”这回该轮到凰父问话了,他当然知道傻可爱不会耍花腔,如此一问,才能让众下人了解傻可爱深厚的内心世界,凰父想的是,傻可爱诚实可信,只是老实一点而已,为何要受上欺负,没道理,才发出此问。
傻可爱重新做了一回求药王的过程:
途中,傻可爱跟在人群中,来到药王庙前,傻眼了,她问一位提着篮子的大妈道:“这是药王庙了,离医院还有多远?”
“远着哩!”那位大妈问道,“为何要去医院,有人生病吗?”
傻可爱答道:“我家女主人突然病重,我是赶往医院请医生的。你知道去医院的路吗?”
“知道。”那位好心的大妈道,“看来你不是本地人,不认得路,等我敬完香,还了愿,我们一起下山去吧!”
傻可爱对还愿敬香的事情还是有数的,即感谢药王显灵,救了病患,感恩的事儿哩。于是,她想,来都来了,药王又灵验,不如求求药王吧!于是,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虔诚地祈求道:“药王老爷行行好,帮助我家夫人药到病除,最好是不治而愈。如果非要萦命的话,丫环我愿意用这条贱命换回夫人的富贵命,显灵,显灵啊!”虔诚地祈求之后,重重地叩头,居然叩出血来。
傻可爱的话漏洞百出,可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感情,她对夫人的真心表露把凰父的眼泪都催下来了,只见他点头,抹泪,起身,走过去,把跪在地上的傻可爱扶了起来。
你可知晓,这是多大的礼遇啊!凰父这种位高权重者,虽然说对人好,对家人好,对家中的佣人也能一视同仁,但是这种亲自伸出贵手来扶起一位下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众下人都很羡慕这傻大姐,她为何就有如此好运!而询问药王庙线路的丫环的确够聪明,她似乎觉得高人一等,起码智力是这样,她煞有介事地道:“你这傻子,是求药王救人,还是求阎王救命!”
“管他求谁,求夫人好就行,你管得着吗?”眼泪涕零的傻可爱强辩道,“夫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我的心诚,感动了药王!”
苏妹被一连串的连续性情节感动着,这次更加感动,这傻可爱的确可爱,只要是有正常情感的主人没有不喜欢的,这毕竟是人之共性。于是,苏妹在表演方面可谓形由心生,她对傻可爱的佩服全表现了出来。
吴妈在一旁抹着眼泪,连敲击节奏都忘记了。
柳三变觉得这吴妈也太喜剧了,感动吧,谁都一样,奈何要耽误事儿呀,于是,大声叫停后,走到吴妈跟前向道:“奈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