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站到盐田里,脚浸泡在盐水之中,以此表示对煮盐人等的同情和理解,这一招还真地奏效,真地拉近了与他们的感情。
那位老者将柳永带上岸,让大家都在岸上稍事歇息,并让柳永将鞋脱下来,晾干了才好,否则脚会裂口流血的。
拒如此,彼此之间的隔膜还是有的,只是对立的情绪稍有缓和而已。
煮盐人群中有人问道:“既然体恤吾等,不是提防吾等鼠窃狗偷,车中所载何物,可否让我们一开眼界!”
车夫一听,认为机会来了,他大声叫道:“来吧,车上有好东西,来看看何妨!”
柳永看着不少人往马车跑去,甚觉奇怪,马车上有什么?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除了几锭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呀!
柳永慢吞吞地走向马车,车夫将车上的一个‘乱’草捆扎的东西捧在手上,然后向车里努了努嘴道:“那是新科进士的衣物,那是沿途的生活费,再就是装水的竹筒。”
人们对车内的东西不敢兴趣,倒是紧紧地盯着车夫手上的东西。
车夫来到宽敞的地方,将地上长得稀稀疏疏的‘乱’草拔掉,将草包放在显眼之处,一层一层地解开草包来。
观看的人群之中有人疑‘惑’道:“伪装成这样,一定是值钱之物!”
车夫不去管人群中冒出的各种杂音,故作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其动作给人一种十分重要而又十分珍贵之物的悬念一般,无数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肯眨一眨。
包裹解开了,一片声的失望:天天看见,这鬼东西使庄稼颗粒无收,让人吃不饱,穿不暖,烦都烦死了,有何媳!
在失望声中,车夫向缓缓走来的柳永递去一个淡淡的微笑。
柳永突然全明白了,他赶过去,听车夫解释道:“还未赴任的柳大人,沿途了解民生疾苦,暗访民间冷暖,这便是关心和关注大家的证据,也是他的一颗真诚和负责任之心昭然。”
煮盐人等议论之声四起,最后那满嘴跑马的中年‘妇’‘女’大声道:“也不在乎多被欺骗一次,以前的官员谁带走过这鬼东西,说说何妨,就当倒了苦水,心中稍安吧!”
于是,彼此的‘交’流比较充分,也算真诚。
柳永挥泪辞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