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挖空心思,想突破眼前的难题,想来想去,总是不太满意,他在美人谷镇上溜达着,希望能获得灵感。
不知怎么回事,肚子不争气,他找了一间旅店的厕所,刚进门,蹲在坑上的人道:“来得正是时候,忘了带解手纸了,给点吧!”
柳三变掏出一摞草纸,递了过去。奇怪,肚子似乎没事了,柳三变转身听厕所里那人道:“前世的兄弟,专为这解手纸而来的,真是体贴!”
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房间,坐在桌前,在桌上铺开的纸上涂鸦着。突然,他为脑海之中冒出的剧名而喜不自胜,便写了出来:“信任的亏损。”
排练之时,吴妍自知不及,主动申请靠边站:“师傅,如此构思,还是汝亲自来导吧!”
“一向导得出神入化,为何要如此谦虚,如此礼让!”娇儿则不服气地道,“谁也不是三头六臂,谁也不是九头鸟!”
吴妍当然开心,夫君能为自己抱不平,这比什么都珍贵,于是,投以感激和深爱的目光,并给了一个遥远的吻。
吴妍的谦让是有道理的,因为该戏曲的主演是她亲爸,一个老顽固。其实吴妍也深知,她老爸真是这种性格,这不,她执导,她老爸说不定会与具体事件联系起来,对号入座,误会女儿借此羞辱他,报复他。
那么大的事能轻易忘记吗?多年来,吴家班来到美人谷镇,与娇家舞台联袂演了十来场戏,名声大震,效果也好,收益颇丰。
可娇儿与吴妍搭爱情戏,弄假成真,而因为老娇的一句“需要继续了解”而产生隔阂,吴妍她爸说什么也不愿多演一场,也不愿多待一个时辰。
而吴妍之父母均以“为了女儿的幸福”为由,母亲要坚持留下,父亲要坚决离开。因为父亲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才有了后面老阿哥携妻子等人一路追踪,直到京师的花馆,最后又回到美人谷镇。
还有,父亲演戏过程中有一个细节,让父女都比较尴尬,尤其是吴妍难以启齿。后来,娇儿终于随着情节的发展,认为娇妻的回避是正确的。
活报剧的形式应该算是柳三变的一大贡献吧!当天排练的节目,当天晚上便能搬上舞台,不得不说大大地提升了戏曲节目的产出率。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扮演的是一个孩子王,他带领着小伙伴在泥堆里正玩着哩。
突然出场,他手上拿着一摞帛绢,孩子王站起身来,拦住阿哥道:“阿哥,给我一张擦擦手如何?”
阿哥弯腰对孩子王道:“汝认得我,我也认得你,令尊在乎?”
“汝给我将手擦干净了,我才好带阿哥大人去见家父呀!”孩子王俏皮也微笑着,然后向后台挥了挥手,“伙计们,吾办正事去也,再见!”
后台传来小伙伴们回应的声音。
“非也!”阿哥扬了扬手中的帛绢钱币,“给你了,尔父所需之数便不足了,这样吧,倘若尔父愿意给你,本阿哥绝不反对!”
阿哥与孩子王高高兴兴地在路上走着,孩子王时儿踢着路边的石子,时儿蹲下身子去逗猫狗,阿哥只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地等着他。
可到了一个花台边,孩子王摘了一朵大红花,准备给阿哥戴上,两人在路上追逐着,争抢着,吵闹着。最终,阿哥给孩子王戴上,并命令道:“戴好,不准摘下来!”
孩子王被逼着戴花只管了几步路的距离,他便拽在手上,对着乡亲钱庄里叫道:“阿哥大人到,迎驾!”
扮演老板的吴妍她爹携带她娘和几个伙计迎了出来,一个个恭恭敬敬,面带微笑,礼数周到,请阿哥进店。
阿哥坐在钱庄柜台侧面的过厅里,将帛绢钱币数后递予老板,老板高高兴兴地接过之后,指着桌上的茶杯道:“二百两便二百两,阿哥大人请用茶!”
“好茶,香!”阿哥端起茶杯,嗅了嗅,然后对老板道,“汝之钱庄生意兴隆,若是盐商或别的大商人提款,大额的,只要他们愿意,阿哥镖行愿意微利为之保驾护航,汝可宣传宣传,绝对比现在划算稳妥!”
钱庄老板唯唯诺诺之后,阿哥放下茶杯,告辞离开。
没走几步,钱庄老板扬了扬手中的帛绢钱币,叹息道:“这不是摊派吗?这能当钱使,鬼才相信哩!”
“爹,既然不管用,给我擦手吧?”孩子王伸手对他父亲道。
钱庄老板看都没看,便给了孩子王一张。孩子王拿过来一看,念出声来:“五十两银子!老爹可真大方,五十两银子给我擦手!”
钱庄老板先是一愣,最后伸手道:“擦了手还回来,看看朝廷摊派有何说法!”
孩子王擦了几下,叹气道:“没用,还不如洗哩!”将帛绢钱币递予其父,进屋去了。
观众们笑声大作,议论纷纷:擦手都不好使,冥钱都不如。
钱庄老板顺手将帛绢钱币揣进腰间,他按了按腰包,然后躬着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店中伙计赶紧放下手中活计,赶过来扶的扶,问的问,擦汗的擦汗。
钱庄老板声音颤抖的吩咐道:“扶我上厕所,快!”
“吃错了什么啦?”伙计们关心着。
一个伙计幽了一默道:“该不是摁帛绢钱币太重,摁爆肚皮了吧!”
“说不定会变成金条啊,为何气成这样?”受幽默伙计的启发,另一个老板道。
舞台的了设计分为两大部分,中间乃幕布隔开,伙计们扶老板上厕所,就在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