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当然不相信作为文弱书生的柳三变,一夜之间能够成为文武全才。要说文才,勿需他人介绍,当小王爷在军营之中见到了柳三变,便知道《踏莎行》是出自谁人之手了。
作为皇上的钦差,小王爷必定日夜兼程,疲乏是免不了的,到延州边防幕府的第二天晚上,小王爷断然拒绝了柳三变畅叙别后之情的请求,以有的是时间为由推辞,老早就安寝了。
次日,柳三变等待着小王爷起床吃早餐。
“你这人没劲,为何不叫我?误我军国大事,这还了得!”大约将到未时时分,小王爷才起床,他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与柳三变开起了玩笑:“我还想去看看军队的操练哩,那种氛围的确令人振奋。”
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柳三变说着,去张罗小王爷的早餐。
到了校场上,小王爷问范履霜:“你这只号称铁军的边防部队,何时是军威最盛之时?”
范履霜答曰:“当然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殊死搏斗之时喽!”
哎,木头一个,小王爷叹息后,问柳三变道:“在校场上,何时军威最盛?”
范履霜不好意思地笑着,而柳三变审视着小王爷:“你明说不就好了吗?就说前天唱着军歌,迈着雄壮的步伐,透着军人所向无敌的英雄气概,具有撼动心灵的巨大作用,作为王爷,想再看看,没问题,特意为王爷操练一次便是!”
“我还以为你书读傻了,原来比他有趣!”小王爷指着范履霜夸赞柳三变,使范履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太难为情,为了缓和尴尬局面,小王爷责备柳三变道,“你胆敢指责本王把军国大事当儿戏,还是把儿戏当作军国大事,从实招来!”
“王爷恕罪!”柳三变拱手道,“王爷手下留情,你这不是坑我吗,前者杀头,后者判死罪,我还有退路吗?”
“知道就好!”小王爷故作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我分别一年有余,一天写一个笔画,也不止写一首《踏莎行》吧,莫非你的先生没有教过你握笔吗?”
这位小王爷好在还算正直,范履霜向柳三变投以佩服的目光,他想,若要他去应付小王爷如此真真假假的玩笑,他是肯定不行的,至少不能像柳三变那样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不过,范履霜明白一点,若不是小王爷与柳三变熟识,也不会有这样令人心惊肉跳的玩笑,这种玩笑只能在相当熟悉的人之间玩玩,也只能是熟悉的人才能成功应对,否则,处处陷阱,绝无出路,困死活该!
“想什么哩?”柳三变用手肘碰着范履霜道,“王爷要检阅军容军威,听见了吗?”
范履霜向柳三变点了点头,跨步到了小王爷跟前,端端正正站好,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个军礼,请求道:“请王爷的令,马上集合队伍,请王爷检阅!”
柳三变赶紧对小王爷道:“请王爷首先检验这支铁军学唱和平歌的能力,如何?”
“好!”小王爷非常高兴地道:“一支真正意义的铁军,必然是文武兼备的!”
武功阿哥则大摇其头:“非也非也,军队就是用来打仗的,武功是第一位的,文化嘛,领军饷时能签字就行!”
小王爷看了武功阿哥一眼,笑着道:“不讨论这个,开始吧!”
范履霜与柳三变商量了两句后,范履霜整队集合,下了第一道命令:“巡边受奖的将士全体出列,到舞台上来!”
柳三变让柯幕僚准备的新词抄写了四张,每个方向一张,斗大的字,而且是白底黑字,可耀眼了,柳三变向柯副帅竖起大拇指以示赞扬。
柳三变向全体将士讲清楚了《踏莎行》与《和平歌》的区别,并希望大家高度注意。
要说是教唱,其实也不是,就是试唱或者称为领唱。你想想,巡边将士刚受到朝廷表彰,又亲眼见到了皇上的钦差小王爷,受到接见,加之这种领唱的荣耀,精神头可想而知!
照理说,小王爷已经为《和平歌》激动过一次了,而且是西酋组队唱的,这是第二次听到,可他还是激动不已,大加赞赏。
校场上完完整整地连唱了两遍《和平歌》后,范履霜请小王爷训话,小王爷大声道:“我代表皇上,感谢儒帅带兵有方,感谢全体将士奋勇戍边,迎来了和平盛世,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感谢你们!我们为国家有这样坚强的军队而骄傲,为有你们这样不可战胜的精神而自豪,更为你们富有气势的歌声而喝彩!”
小王爷的话,使群情激昂,为接下来的表演奠定了情绪基础。
在柳三变的指挥下,从《望海潮》、《南乡子》、《踏莎行》一直唱到《和平歌》,可谓是柳三变的汇报表演。
激动的小王爷对柳三变道:“现在是和平盛世了,这顺序是否不妥?”
“还想听就明说嘛!”柳三变开玩笑后认真地道,“王爷就是王爷,看问题就是准确,认识就是深刻。我请求马上改正错误。”
柳三变向儒帅请令后,对全体将士道:“王爷说得对,为了更能突出和平盛世的时代特色,我们把四首曲子的顺序做如下调整:《南乡子》、《踏莎行》、《和平歌》和《望海潮》。大家听明白了没有?”此问得到了响亮的回答后,柳三变为了更好地调整全体将士的情绪,简要地解释了调整的原因,要求大家该有豪情时尽情抒发,该有柔情时千万不要错位。
然后,柳三变对站在舞台上的巡边将士道:“战士们一定要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