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之后,花馆馆主则埋怨道:“好则好矣,可我这媒婆何在?”
“演了一辈子戏,到头来还是被小师妹抢了戏!” 柳三变则微笑道,“小师妹只有烘托氛围的作用,怎可喧宾夺主?她的戏全是你的!”
次日晚上,《心中的婚礼》在胖老板酒店上演,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老板高兴得数钱把手都数软了,于是他又大方了一回,给表演者的夜宵可是高规格的,好菜好酒应有尽有,绝不限量。
席间,胖老板正要说出话来,柳三变道:“邪主意和馊主意收起好了,这吴姬的妹妹则是奉小王爷之命培养的,能多拣一个钱是一个钱吧,知足可也!”
胖老板被噎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这节目演三天,再来一个节目总可以吧!”
“好,依老板之言!”吴姬爽快地答应后,转而对胞妹吴妍道,“下一个节目今天便有个眉目,明日便在排练厅排练,既是出师节目,也是谢师节目,一切全由你来安排,小师妹也不会再干扰于你!”
柳三变则提出要求道:“只许成功,不许有大的失误!排练结束后,两处同期开演。”
次日,排练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这个节目首次在花馆舞台上演,观众都很期待。
报幕用清脆的声音道:由新锐美女吴妍编导的戏曲《美丽心愿》,与观众正式见面,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报幕刚结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并伴随着议论之声。议论的基本内容大多是吴姬居然有一个与她同样娇美的妹妹、吴妍稍假时日便又是一个吴姬、吴妍的眼睛太勾人了和听说吴妍是皇亲等等。
吴妍首先彩色登场,一袭鹅黄的薄帛旗袍,头上插着一枝玫瑰花,玫瑰花上还有一只蝴蝶在翩翩飞舞,吴妍在鲜花丛中徜徉,时而手指着飞旋地蜜蜂和蝴蝶,时而迈着袅娜的步伐追赶一小段距离,时而俯身去嗅那香花,然后一副沁人心脾和陶醉之感。观众正在为她的美妍和翩然姿态而称颂之时,却传来她的一声令观众心碎的轻叹。
突然喜鹊在头顶喳喳叫着,吴妍仰望树梢,用力地跺着脚,撅着嘴,瞪着眼,可喜鹊似乎不解风情,仍然发出令吴妍焦躁不安的声音。
而小师妹在舞台的一隅,由舒展的软体动作渐渐地过度到懒懒散散的动作,让观众们十分揪心,有的恨不得跳上舞台帮忙赶走那可恶的喜鹊,有的观众居然骂“喜鹊不喜反惹悲,”“真是讨厌之极!”
可喜鹊的叫声越来越欢快,正当观众们将注意力集中于喜鹊之时,树下悄然走出一个面容娇好,悠闲自得,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老观众们一眼便认了出来,此少年并非别人,正是吴姬扮演的,不少观众惊呼,美女变美男,更加具有气质,更加具有魅力!
吴妍乍一看,脱口道:“姬姐扮男生,魅力无穷!”
“胡说什么?”吴姬侧身小声地提醒道,“不可走神!”
柳三变发现这两姐妹表情不对,瞪大眼睛,恨不得冲上舞台,恶狠狠地喝斥一番。
“可爱则可爱,奈何珊珊来迟?”吴妍一跺脚,扭转头去,悄然发笑,然后回过头来道,“汝可认罚?”
“罚吧,只要忍心!”吴姬随手摘下一朵花来,在手中扬了扬道,“是罚我为汝戴上,还是罚我将它吃下去?”
“不,吾可不忍!”吴妍扭扭捏捏地道,“罚汝将花瓣摘下来,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气消了,情更深更切了,吾便畅快了!”
“虽说事出有因,怎能不顺着你,宠着你!”吴姬将花朵一瓣一瓣地摘下来,让吴妍咬花叶,而自己慢慢地咀嚼着剩下的。
“吃出何味来?”吴妍娇滴滴地问道。
吴姬走到吴妍跟前,几乎要鼻子碰着鼻子时,吴妍慢慢的闭上眼睛,面红耳赤地等待着。片刻之间,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可没有动作,吴妍慢慢地睁眼,此刻,吴姬衔着一片花瓣的蒂部,将花叶喂进了吴妍的口中。
观众们兴奋了,沸腾了。
此刻,两人慢慢地咬着花瓣,距离越来越近,嘴唇衔着嘴唇,然后乃一番深情的热吻。
如此细节引发观众们的模仿性动作就不用说了。
接着便是一段恩恩爱爱的热舞,这段热舞由轻快开始,力度很大,蹦得很高,舞蹈的动作幅度也大得惊人,似乎吴姬和吴妍的腿与观众的腿捆绑在一起了,观众们也在拼命地使着劲,踢出凳子的声响不断地传来。
这算什么呀?更要命的舞蹈还在后面呢!
一阵喧天的锣鼓烘托下,高亢的唢呐之声激荡着剧场的上空,声音不断地拔升,可以之默契配合的则是两人的舞蹈,吴妍侧对观众,摆出一副板桥身,吴姬则从头到脚地欣赏着,然后又从脚到头地再来一次。这有什么?平常得很!
吴妍慢慢地将头部收回来,身体形成一段弯曲的弧线,可吴姬则从另一个角度用相同的弧线与之相交,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观众们正想为此感叹之时,吴妍和吴姬保持着弯曲的姿态,由慢而快地旋转着,旋转着,居然让观众觉得目不暇接。
嘿,奇怪!旋转之中,何时多了一个小师妹,吴姬和吴妍将小师妹紧紧地搂在怀中,共同关注着她,抚摸着她,逗着她玩,喂给她吃。
小师妹咿咿呀呀地哭着,吴姬和吴妍交叉的手相互拉着,做成了一副人工轿子,他俩蹲在地上,小师妹跌跌撞撞地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