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正在为仙道说出昨夜的奇幻景象和仙道非凡武功而惊诧时,那位道长笑问道:“你敢随我上去吗?”
柳三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仙道抓住他的手,毫不费力地飞身上了黄葛树。那树好高呀,上升了一层又一层,不知上了多少层,来到一个长着五个分杈的树枝上。
另外两个仙道早就坐在那里了。他们微笑着,捋着银须,指了指一根树杈,柳三变坐下后,观察带着他上树的仙道,果然了得,鹤发童颜,呼吸匀称,真乃神人也。柳三变再仔细观察其余两个仙道,穿戴和面色都一模一样。
“不必奇怪,这里才是晤谈之所,不会有人打扰。”带他上树的仙道介绍道,“这位是刘道长,这位是张道长,小道姓王。”
然后,一只鸟飞来,降落在剩余的树杈上。这鸟其貌不扬,色彩也不艳丽,个头也不大,与普通的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柳三变正诧异这只鸟如此胆大,不仅不避人,还往人堆里钻,谁能不奇之耶?
王道长指着飞鸟介绍道:“传递信息的鹦哥到了!”
鹦哥叫了一声,点了点头。
柳三变听着鹦哥的叫声很是美妙,心里有一种特别舒坦特别轻爽之感,他细细地观察这鹦哥,外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天生有一种灵性,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它的一举动都富有诗意,富有意蕴,富有神采。
张道长说:“鹦哥此番专为传递仙家信息而来,有话请讲。”
鹦哥呱呱呱地叫了几声,柳三变乃凡人一个,在与鸟的沟通方面肯定无能为力,但那种叫声让他内力大增,热血沸腾,心花怒放。
刘道长笑着道:“鹦哥说,柳三变是文曲星下凡。”
柳三变十分惊讶。心里彻底不信:什么文曲星下凡?扯淡!简直就是灾星!文曲星会考不上科举吗?岂不是天大的讽刺?
张道长见柳三变一脸惊讶,解释道:“不是你火候不够,而是上天安排,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顺利。你应该听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命由天定,上天规定着人生的行程,规定着行程的顺利与艰难,设计好了提高品质。提升能力,增强应对能力等方面的沟沟坎坎,大灾小难,人为的努力,只不过是在此大框架下的修修补补而已。”
“上天,什么上天?简直就是屁话!”柳三变满脑子狐疑,从内心深处挣扎着,驳斥着,“天底下有我这么窝囊的文曲星吗?一事无成,尽遭人白眼!上天算老几。它能决定什么,它能看到什么,它能感念到什么,它就是人类麻烦的制造者,人类攀比心理和嫉妒心理的始作佣者,它一点公平之心都没有,有的就只有欺柔怕硬!”
“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遇到一些磨难,心生怨气,也能理解!”刘道长耐心地劝导之后补充解释道:“三变切莫不信。上天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表现在匆忙制定人的生活轨迹和命运轨迹时,都必须设难。读书人,你知道,‘难’有两个读音。也有两个意义,即艰难困苦和灾难。倘若说人与人真正的不公平,那也只是程度上的差异罢了。”
“这样解释,也许能说得通。”柳三变心里想,“也对噢,当人们面对耸立的一堵高墙暂时无能为力时。往往会泄气,会埋怨生活不公平,埋怨自己的命太苦,命运太差,生活境遇太不尽人意,这是正常地反应,这是源于自己眼里看到的命好和运道好的比较中得出的结论。殊不知,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会遇到难啃的骨头,最大的差异莫过于应对的态度,莫过于积极与消极表现形式不同,如此而已。,”
王道长见柳三变陷入沉思,他左手翘起的大拇指往后扬了扬:“你也许还记得,那天在茶房里告诉你的相貌特征完全可以作证。”
鹦哥叽哩呱啦地叫了一气。
柳三变从感觉的角度出发,他对鹦哥深信不疑,它认为鹦哥就是给人类带来福音、带来兴趣、带来舒适的神鸟。至于老道们所谓通晓天意、通解天心的鬼话统统都是骗人的,统统都是毫无价值的。
“鹦哥说,这是真的。”王道长说,外清澈,可以说深不见底,这是文曲星的慧根所致。不信,你回家后照一照铜镜便会深信不疑。”
眼睛清澈的人多了,如果所有这种特征的人都是文曲星,不仅这文曲星分多不值,而且还会变成灾星。大江清澈,大河清澈,大湖也清澈,都是文曲星吗?我呸!柳三变从心里反抗着,叫着劲哩!
“还有你的睫毛长得超乎寻常。”刘道长说,“那是因为文曲星的光芒在你投胎转世的灵魂经过时照射了一下,赋予了你给人世间带来文化福音的重任。”
这一点,柳三变点头承认,因为在他的家人、亲朋好友和不相干不认识的人之中,时常都能听到相同内容的赞叹。不过,柳三变只承认对新词颇感兴趣的事实,别的,少来啦!皇家道观又不远,汴京因为我柳三变的新词闹得沸沸扬扬,聋子都能听得见,难道你老道连聋子都不如吗?想拿这种话来诓我,没门!
“这是不可泄露的天机啊!如果你因此而不思进取,混天度日,不能很好地履行上天赋予的特殊使命的话,你会加倍地终生痛苦,作为亵渎神灵的巨大代价。” 刘道长继续道,“你摸一摸你的两个眉端是同眉心一样粗的,如果你辜负了使命,两眉端就会变浓,成为两个大大的黑点,最终会蔓延到你整个的脸,让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