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得胜的喜悦,天仙们爽朗的娇笑,就别提了。
可柳三变表面祝贺阿哥大获成功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自惭形秽自愧不如之感。这不仅仅是命好命贱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豪门与柴门的区别问题,主要在于性格的豪放与忧郁以及处处成功与一事无成的差异问题。
他太羡慕阿哥了,玩都玩得让人心跳,玩得别具一格,玩得格调高雅,玩得很有水准,很有本事。
他柳三变就没有阿哥那样的气场,就没有阿哥那样的胆量,也没有阿哥那样的素质,这是天生的,是遗传的,是学不来的。柳三变感到汗颜,感到自惭形秽。不过,柳三变没有这方面的抵抗意识,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但柳三变转念一想,上苍给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也会仁慈地为你打开另一道通向生存的大门,想到这里,他精神为之一振,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扬长避短,人要活得自信,活得自由,活得自在,活得生龙活虎,就是要扬其长,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到别人羡慕的程度。阿哥就是榜样,他的长处是武功,甚至可以称之为武痴,他玩的心跳都由此升华开去的,不是吗?
而最让柳三变对阿哥五体投地的还是阿哥告别仙女的情景。
仙女们转惊惧为惊奇之时,看见鲜艳的桃花纷纷飘落,既是她们的美丽装点了桃树通体之美,又是纷纷扬扬的桃花衬托出她们的娇艳无比,令路人惊叹,令阿哥一行人陶醉其中,那真是人说此景天上有,哪知人间更不缺!
最是惊艳的,还是当阿哥第一把小石子掷出之后,桃花飘落得零零星星之时,阿哥来了一招绝活。
他腆着肚子。在仙女们中间踱着方步,满面笑容,突然仙女们又发出一声尖叫。
柳三变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也不相信那胖乎乎的身子突然立在仙女们中间旋转着,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而且像飓风一样令人恐怖。
飓风旋转着,快速地移动着。像是从仙女荷塘中生成,又从荷塘中刮向岸边一样。
突然,飓风贴着地面旋转,小石子笼罩着那棵大桃树,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好美呀,仙女们缓过劲来,有的温柔地伸手接住桃花,有的把花粉送到朱唇边嗅着,有的轻轻跳跃去抓桃花。顿时仿佛西王母蟠桃盛典上仙女献舞的情境,风景之中与风景之外都是景致的两种组成,就像舞台上的翩跹舞者与痴迷观众一样。
当然,醉酒似地喝彩声中,没有柳三变的份,这精彩的场面仿佛是一面硕大的铜镜,里面有占据绝对空间的阿哥,一个有本事的阿哥,一个胸襟豁达的阿哥,一个玩得经典的阿哥。一个令人羡慕的阿哥。
而这铜镜的角落里还有一张失败的面孔,一张百事不成的面孔,一张毫无自信的面孔,一张自轻自贱的面孔。
我柳三变真的就一无是处呜?不。不是的,他在内心深处拼命地挣扎着,呼唤着自信和自豪的回归,他的相形见绌就是极大的优点,就是一颗上进的种子,他自我感觉的渺小就表明那颗种子正在发芽。一旦随着心愿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长得枝繁叶茂,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卑就会转化为自信,自信园地中的辛勤耕耘,就会转化为倾慕的目的,自豪感便会油然而生。到时候,真正该担心的不是别的,恰似自豪派生出来的盲目自负。
他暗下决心,要像阿哥学习,增长本事,形成一技之长,傲立于人世间,令他人刮目相看,令他人的心为之狂跳不止,就像具有阿哥那样的感染力。
阿哥真的是了不起,他能制造所有人的疯狂,在众人的疯狂中得到快乐,心情舒畅,但他的疯狂是有底线的,跟班的疯狂并不能让他失去本性,让他放弃人格的坚守。
跟班的最大本事就是仰主子的鼻息,拼命讨好,不惜陷主子于不仁不义伤天害理之中。
这不,仙女们吓也吓了,玩也玩了,笑也笑了,叫也叫了,舞也舞了,那种异外的满足,简直不是桃花而胜似桃花,在风姿绰约的姑娘带领下准备告别离开,她们娇滴滴的手舞足蹈,表情各异。
一个跟班以为抓住了献媚时机,附在阿哥耳边说了点什么。
阿哥故意点点头,看着献媚的跟班。
跟班快捷地走到风姿绰约的姑娘身边问道:“请问姑娘们来自何处?”
“此为何意?”那位风姿绰约之人警惕地问。
“我们阿哥想给美女们,嗯,你懂的!”
阿哥笑意仍然挂在脸上。
这副表情在仙女们眼里,与这跟班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能不产生遐想而生出鄙视之意吗,能不让人轻易断定就是伤天害理之始吗?
那跟班看着仙女们的表情变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阿哥仍然笑着,走了过去,啪地一记耳光,脆生生的,在多事跟班的脸上炸响,吓得仙女们直哆嗦,她们能不条件反射似地认为,这就是动粗的先兆吗?
可她们错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地痞流氓?”阿哥收敛笑容,逼进那跟班,“不知多少主子栽倒在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下人手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仙女们惊愕了!
阿哥对她们说:“不好意思,我管教下人不严,让各位美女受惊了!”
“阿哥客气!”那位风姿绰约的姑娘感慨道,“想不到这京畿之地,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