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哈利。我早看那个手杖不顺眼了。”就只有洛蒂安是轻松的,就好像哈利只是做了一件喝水那么简单的小事一样。
他走到劳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卡住脖子,脸憋得通红的家主。
洛蒂安拿着手枪,随手一指,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劳伦的腿上就多了一个血洞,大片的血蔓延开来,染湿了长长的巫师袍。
劳伦抽搐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声。
“你好像很看不起我。”洛蒂安笑嘻嘻地说。
劳伦抬起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抓住卡着自己的手杖,拼命向上抬,但哈利只是眨眨眼,那根手杖在他手中纹丝不动。
“就因为你是巫师吗?”洛蒂安继续说,他还是带着笑,但眼中那种轻蔑和冰冷却令人不寒而栗。
形势好像颠倒了,本该弱小被保护的麻瓜把巫师踩在脚下,本该高高在上的巫师却被他们所轻视的麻瓜轻蔑地嘲讽。
劳伦的脸红的发紫,不知道是因为喘不过气来,还是因为愤怒。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嘴大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洛蒂安哼了一声,拿脚碰了碰劳伦的脸,冰冷的皮鞋触碰到脸上,让因为缺氧而发热的劳伦一个激灵。
他的声音很轻柔,并不强硬,却无端让人颤抖。
“你看,要是哈利想杀人,你早就死了。”
“奥斯维奇先生。”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严厉地看了一眼洛蒂安,又看向哈利,“哈利,你可以放开了。”
哈利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显得很无辜。他看了看洛蒂安,很干脆地摇摇头:“不。”
看哈利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正让一个人命悬一线。
邓布利多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只要哈利手中稍稍使劲,一个人就会死在他的手下,但就算是这样,哈利也许还是这样平淡。仿佛这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邓布利多并不知道,这不是哈利对生命的漠视,而是对于哈利而言,没有什么能与他重要的人相比。
——只要是洛蒂安想让他做的事,哈利都会做。
“奥斯维奇先生,你不能这么做!”邓布利多看出了洛蒂安对哈利的影响力,他试图阻止洛蒂安。
但哈利就像是一只小兽一样,紧紧盯着所有人的动作,让邓布利多觉得,如果他有什么危险的举动的话,也许他就是下一个劳伦。
洛蒂安倒是没有难为邓布利多,他点了点头,面带笑意:“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教育一下而已。”
洛蒂安举了举手中的枪,继续看着劳伦说:“你看,刚才我就是扣动了一下这里,你的腿就伤了,你猜我要是对着你的脑子呢?”
劳伦猛的挣扎起来,但哈利很轻松就压制住了他。
“我就是想说,我想杀你很容易。”洛蒂安把手枪收好,挥了挥手,“哈利,放开他吧。”
哈利拿起了手杖,站起来,让劳伦咳嗽着大口喘气。
“打昏他。”洛蒂安说。
劳伦毫不意外地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哈利乖乖站在一旁,任由洛蒂安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
一旁的邓布利多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哈利,又看看洛蒂安,显出几分愤怒:“奥斯维奇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做过分了吗?”
洛蒂安仔细看了看邓布利多的表情,了然地笑了:“你是说哈利?那你认为该怎么做呢?”
“哈利还是个孩子。”邓布利多皱着眉。
洛蒂安摸着哈利的头的手顿了顿,他露出一丝冷笑:“是啊,他还是个孩子,但你以为是谁造成的呢?”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他听出了洛蒂安的话里有话,而且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急追问:“什么意思?”
“听说你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而且是麻瓜保护主义者?”洛蒂安忽然说起了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
邓布利多的神情凝重了下来,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呈现出一种疲惫的老态,好像是已经知道了洛蒂安要说什么。
“保护麻瓜?校长先生,其实你的想法的确很好,值得人尊重。但可惜……”洛蒂安顿了顿,似乎是在选择一个不那么尖锐的措辞,“太天真了。”
邓布利多的手不着痕迹地颤了颤,这个一向无所畏惧的老人忽然畏缩了,但他仍然强撑着,努力让自己听下去。因为这是他所必须要承担的过错。
洛蒂安轻轻叹了口气,他忽然多出了些许苦笑,这让这个看起来不着调又轻浮的男人猛然间变得沉稳了,他摸了摸哈利的头发:“校长先生,你应该猜到了吧?”
邓布利多沉默了,他不敢说出那个答案。
“哈利不就是麻瓜和巫师之间的牺牲品吗?”
“校长先生,麻瓜和巫师的斗争一直存在。而哈利,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洛蒂安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震惊于洛蒂安的话,他甚至不敢想下去,因为那其中的深意足以令任何人毛骨悚然,这些事只要一点,就可以在魔法界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邓布利多忽然想起了斯内普那天给他看的记忆。
巫师和麻瓜,巫师蔑视着麻瓜,也从未了解过麻瓜,而麻瓜则厌恶着巫师,却也对巫师展现出极度的贪婪。
这之间的问题,不可调和。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