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肖奇的话,雪歌知道,就算是这位年轻有为的将领,也不相信自己能够在三日之内做到赌约之事。t↑書荒啦,..
毕竟‘容军’与他们在夏履城对峙了长达半月的时间,对方却没有任何动静。
‘容军’肯定是预谋着什么,而这些消息,他们全都不知晓,雪歌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贸然与刘伯威立下赌约,无疑是冲动。
雪歌的话让肖奇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许久才点头:“末将以为此事极难。”
“难,不代表做不到对吧。”雪歌站起身,视线微移,看着肖奇明亮的双眸。
青年低头,沉默许久,然后出声:“王妃有任何吩咐,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雪歌确实有一事需要将军协助,不过现在,还请将军回营休息。”说到最后,雪歌笑了笑。
多年来的领兵经验,雪歌自然知道如何拿捏说话做事的分寸。正因如此,这些有着赫赫战功的将领们才会在短短时间内对她心悦诚服,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依靠武力才能得到。
肖奇不知雪歌究竟想做什么,话说到此处,也不好再过坚持,应诺了声,便离去了,依言休息去了。
雪歌重新走回桌案边,拿起一旁的笔毫,沾了朱砂,在精细的地图上浅浅勾勒一笔,画出一个圆圈。被她圈住的那处位置,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地界。小柔凑过来,偏着头看了会儿。不解的问:“这里好像是处平坦的地界,不适合设伏。”
雪歌微眯双眼,淡淡发笑:“竟能看懂这些东西了,不错,进步挺大。”
一听这话,小柔顿时红了脸,道:“这些日子跟随王妃,自然学到不少东西。”
两日时间,跟随雪歌前来支援的各位将领果真休息起来,没有任何准备。偶尔能看到有人露出焦急的神色。却都忍着不去追问雪歌。
就在第三日即将到来时,雪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驻守夏履城的一些将士有些沉不住气,纷纷劝谏刘伯威。让他寻人打探一下消息。
刘伯威沉默许久。最终决定亲自前去问雪歌。
东南国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女子带兵出征的现象,就算要破此先例,容奇也必然会派遣一人前来监军。但是这些措施纷纷没有。刘伯威不知是陛下对雪歌的信任还是受到耀眼蛊惑,如今是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刻,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刘伯威前来营帐时,雪歌正在看着地图,上面依旧只有那一个红色朱砂印记,听见刘伯威洪亮的声音响起,雪歌抬手将地图翻起,放在一旁,然后才出声道:“刘将军请进。”
走进营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并不浓烈。军中营帐哪个不是臭气熏天,走进这带着香味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方,刘伯威还是略微愣了下,然后抬目对上雪歌的视线。
雪歌坐在书案后,目光清浅的流转了下,然后才开口:“刘将军此时前来可有要事?”
一句平淡的话,摆明了是提醒两人还在赌约期间,不宜相见,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
中年将军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下,盯着雪歌,目光如炬:“军中作战,可不比王府中的闲谈,每一步举动都涉及了众多士兵的生死,本将前来便是为了提醒王妃,距离三日之约还有最后一日,王妃莫要忘记与本将的赌约。”
雪歌双眸微眯,眸中带着淡淡笑意,点点头:“多谢将军提醒,如此重要之事,雪歌怎会忘记。”
接下来便是一片死寂,刘伯威犹豫着如何开口,雪歌知晓他的心思,便也不急,悠哉的坐在远处,就那么看着刘伯威。
不得不说,刘伯威方才那句话,让她的心触动了一下。
只有将手下士兵生命放在第一位的将领,才具备成为好将领的条件。
终于,刘伯威开口:“三日之期即将到来,王妃究竟有何打算?”
轻笑,起身,看着桌上摆放的紫玉草:“雪歌自有安排,将军不必费心。”
毫不客气的话语,令得刘伯威一阵晕眩。简直太狂妄了!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将顿时没了耐性,狠狠的开口:“还望王妃记住本将的话,莫要将众将士的性命当做儿戏!”
说完,便转身大踏步离开营帐,看那模样,还被气得不轻。
待得刘伯威离去后,雪歌坐回椅子上,翻开地图,视线低垂,眸光微微黯淡,轻声呢喃:“这场仗,究竟谁赢谁输,尚且没有定数。”
哪一场战争,不是踏着千万尸骨前行的。
第三日。
肖奇等人早早集结士兵,在营地外等候,直到等得焦急了,雪歌才缓缓从营中走出,一袭白衣犹如浊世不染的白莲,寂静盛开,血月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深邃的光芒。
雪歌走到肖奇跟前,看着数十万大军,微微不解:“肖将军这是做甚?”
听见这话,肖奇一愣:“跟随王妃出城作战。”
“呵呵,肖将军误会了,今日并不出兵,让大家都各自训练去吧。”雪歌笑了笑,出声道,肖奇则是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正要开口,就听得雪歌道:“只需肖将军一人陪雪歌出城便可。”
“可是……”
“肖将军,请相信雪歌。”雪歌敛起神色,慎重的说道。
这般清冷的声音却犹如一颗定心丸,让肖奇很快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看着雪歌凝重而认真的神色,坚定点头。
刘伯威跟随在雪歌身后,听见雪歌所说,同样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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