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将各国的信息都与雪歌提了提,她听过之后并未发表意见,一直沉默着,容琛在她身旁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一句话。
雪歌突然回神,回头看着容琛,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容琛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将烫手山芋丢给东南,让陛下焦头烂额,是你给雪骞太子出的主意吧。”
见容琛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雪歌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在镜月的政务都掌握在王兄的手中,他自然会处理,不用我操心。”
雪歌摇头否认,佯装什么都不知晓,容琛也不顺着她的话继续道:“那是为夫想多了。”
雪歌笑着凑近他,道:“只怕你想得不止这点,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什么都瞒不过你。”容琛感叹了句,然后敛起笑意,慎重的道:“崇国此举做得过大,不能任他们肆无忌惮的继续下去,所以陛下决定近期要派人出使崇国一趟。”
“去崇国?”雪歌蹙眉,有些不解。
老皇帝想做什么?若说东南之前与崇国的关系平和,互相走动倒也没什么,可如今两国关系势如水火,东南主动前往崇国做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崇国为何在沉寂了二十年后突然有了大动作,其中一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并不是他们坐在这里就能得到的。所以老皇帝的意思是要深入崇国。正大光明的去打听他们的内幕。
“可有把握?”这么大的事。雪歌不用多想就知道出使最理想的人选,但崇国女王洛姬并不是普通的女人,此人的心机深重从这些年来的隐藏实力就能看出,不是所有的君主都能做出如此冷静的举动。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一举成功,那么崇国的这些联盟动作,就是在为这个时机做铺垫。
‘心怀天下’的人还真不少啊……
“陛下另有人选,并未让我做使者。”
雪歌不解的看着他。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容琛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不去的话那会是谁?突然,不等容琛回答,雪歌就出声:“太子?”
容琛点头:“正是。”
“以太子的身份出使崇国,这倒也合适,只是太子他……”雪歌本来有些忧心,容奇能否在与崇国的交锋中获得上风,后来转念一想,最终结果不好预料,但有一点能够确定。容奇绝不是会吃亏的人。
“放心吧,他知道怎么做。”
容琛表情平静。眉宇间甚至带了些笑意,似乎对此丝毫不担心,雪歌瞧着他:“什么时候出发?”
“待得崇国与天狼那边接头之后。”
听到这里,雪歌不再多问,纵然容琛没有亲自前往崇国,但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部署,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她忧心的。
可她心中依然有些疑惑。
崇国极力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秘密,或许只有等容奇归来才能知晓了。
次日清晨,在容琛上朝后,雪歌便换了身衣服,也准备出府,小柔惊讶的看着她,雪歌鲜少有起的这么早的时候:“王妃您这是要出门?”
“对,你去将青宝叫来。”
小柔应了声,便急匆匆去寻青宝了。不多时,两人用完早膳,青宝依旧顶着一张疲倦的脸,跟在雪歌身旁,出了容王府,坐上马车,雪歌冲赶车的下人吩咐道:“去皇都府衙。”
青宝一听,立刻完全清醒:“去府衙做什么?”
“当然是昨天的事情。”雪歌笑了笑,不过青宝发现她这笑很有些深意,让人看不透。当然,雪歌向来深沉,很少有人能看透她的心思。好在雪歌又解释了句:“想必罗烜为昨日的命案又在焦头烂额了,这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为破案而尽心尽力了。”
青宝总觉得雪歌话里有话:“难不成您要直接告诉那个府衙大人,凶手是那个女人?皇都这么大,就算倾尽皇都府衙的全部力量,也抓不住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说不定还要有不少人丧命于她的手中。
“他们当然抓不住。对了,昨日那个玥儿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啊?玥儿……你是说那个黑衣人么,说了些很奇怪的话。”青宝怔了下,然后一副回忆的模样,道:“她说自己快要离开了,让我好好保护你,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雪歌怔愣,侧头看着青宝:“她就与你说了这些?”
“嗯,是,就这些,她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可我总觉得怪怪的。”青宝努力掩下那些异样的情绪:“她为什么会与我说这些,还说自己快要离开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对此,雪歌并不觉得奇怪,那个女人做事向来没有可循之道,总给人她很关心自己的假象,可实际上,她一直在引导自己走上一条她设定好的道路,在达到她的目的之前,自己当然要好好的,否则如何能够达到她的期望。
雪歌很不喜这种被别人操纵的感觉,不论是谁,都不要妄想控制她。
就算是那个神秘的女人,也不可以。
她说自己快要离开了,是什么意思,要去哪里?
当雪歌掀起车帘,看向外面时,青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生怕雪歌再问下去,她自己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与雪歌……
“王妃,府衙到了。”
时间过得极快,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