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我爸,别人指着李貅骂李祝融养兔儿爷。李貅把人家牙齿打掉了,作为被骂兔儿爷的人,他反而要李貅反思,还好李祝融看不过去,把他带去卧室,转移了话题,不然李貅肯定要掀翻桌子了。
我每翻一遍那些案卷,就越发觉得那十三个人都该死。
“你别乱想了,好好休息。”我把手抽了回来:“我去熬汤了。”
“对了,这件事郑偃有插手吧,”郑敖在后面说:“我知道他还在这里。”
“他是怕你出事,而且这件事他也起了很大作用。”我替郑偃说了两句。
“要他管闲事,”郑敖发现我不生气之后,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小爷一个人都打完了。谁说这事要忍的,会打不就行了……”
和我以为的不同,这件事对郑敖几乎没什么影响——知道我没有怪他的意思,他很快就释然了,甚至还教睿睿和牛牛两个人蹲起马步来,睿睿比较聪明,一边蹲马步还一边看书,牛牛就专心致志,憋出一脑袋汗,别人叫他都听不见。
我怕这么小习武就影响身体,试图阻止了一下,结果两个小孩改成偷偷练,搞得跟地下集会一样,有次躲在绣球花后面练,被蚊子叮出一身包。我给他们涂了花露水之后,看他们一副不思反省的样子,只好开禁了。于是这两个小孩每天都跑去郑敖睡的房间蹲马步,郑敖反正闲得无聊,我用平板电脑给他在地上放的电影他也不爱看,就喜欢逗小孩儿玩。
我因为这件事的处理上和李貅有点偏差,干脆把他当初给我安家的钱都打了回去,书店最近因为对面冷饮店的带动也赚了不少钱,小欣又鬼鬼祟祟地进了一批新书来卖,睿睿是买了保险的,所以没什么用钱的地方,生活费计划着用就不会有财务问题。
郑敖在长伤口,我买了黑鱼换着方法做给他吃,本来他就挺挑食,顿顿黑鱼根本吃不下去,大概是怕我生气,也硬着头皮吃,睿睿小鬼灵精,看得出来,举着鸡腿学他皱眉头的样子,郑敖打击他:“小矮子,不好好吃饭,长不高。”
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本来是用来给睿睿长大了分床睡的,现在郑敖睡了我和睿睿的房间,我就在隔壁带着睿睿打地铺,这几年家里没招待什么客人,一张折叠床都烂了,我准备有时间了去宜家再买一张。
郑敖伤口快长好的时候,提议要我回房间睡。我还没说什么,睿睿抱住了我的腿:“我要和爸爸睡!”
郑敖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就三个人一起睡好了,反正床这么大。”
这张床是租房子的时候本来就有的,一米六的床,睿睿经常在上面打滚,他有一套熊猫的连体睡衣,滚起来非常可爱。有时候牛牛也在我家睡,就两个人一起滚。
我低头,睿睿在看着我的表情,我想他应该是想和郑敖一起睡的。而且有睿睿在,我和郑敖睡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别犹豫了,都秋天了,小孩子睡地上不好。”郑敖最后一句话让我下定了决心。
“好吧。”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郑敖趴在床上看书,睿睿在搬他的脚,睿睿大概只有在郑敖面前会像寻常小孩一样犯傻,郑敖用力一压他就搬不动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力气问题。
“睿睿,别玩了,等会睡不着了。”
郑敖拎着睿睿的睡衣,把他放到了床的中间,对着我笑:“英台,上来吧。”
“什么是英台?”睿睿追问,熊猫睡衣是有帽子的,他只露出一张脸来,眼睛是深深的琥珀色。一边问还一边打了个滚,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做了错事就打滚,把我逗笑了,就不会凶他了。
郑敖揪了揪他的熊猫耳朵:“你问你爸爸。”
我在最里面靠墙找了个位置,一声不响地把灯关了,睿睿犹在不依不饶地追问:“爸爸,什么是英台?”
我把他兴奋得在被子里乱踢的脚按了下来:“英台就是祝英台,梁祝里面的女主角。”
“那为什么是祝英台?”睿睿穷追不舍:“爸爸是女主角吗?”
郑敖伸手揽住了睿睿,他手长,顺便也揽到了我身上,我没有多心。
“祝英台和梁山伯躺在一张床上,怕梁山伯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在床的中间隔了十杯水。”他语速飞快地告诉睿睿。
“郑敖!”我不悦地叫他名字:“别跟小孩子说这些。”
睿睿却已经听进去了。
“所以爸爸是祝英台,你是梁山伯,”睿睿指了指郑敖,又指自己:“我是十杯水吗?”
“是啊。”郑敖把腿也缠了上来,睿睿被他包围在我们两个之间,缩在他怀里小声抗议:“我不要当十杯水。”
郑敖笑了起来。
“你不是十杯水是什么?天天晚上穿纸尿裤,不穿就要尿床,可能还不只十杯水呢。”
睿睿被他说中痛处,脸颊红得滚烫,在黑暗中把郑敖乒里乓啷一顿乱揍,拳脚相加,大概蹲了马步之后力气确实有长进,郑敖被打得痛呼起来,抓着我求助:“小朗,我要被你儿子打死了。”
“打死也活该,谁让你嘴贱。”我摸了摸睿睿的头:“乖,不能打人,小孩子尿床是正常的,你看牛牛也要穿纸尿裤啊。”
郑敖犹自不知死,还低声补充:“小朗说的是对的,他到七岁还尿床呢。”
“郑敖!”我气得几乎要揍人,感觉脸都要发烧了:“你不说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