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看见苏漾的眼角眉梢之间尽是怒意,并且,带着一点厌恶。
他的掌心紧握成了拳头,直接泛白。
苏漾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鲜艳欲滴的红唇咬破:
“第一次看见你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念大学。”苏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长宁不放,“你大概都已经忘记了,五年前你曾经参加过a大艺术系的一个讲座。当时的顾氏已经上市了,你来到a大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我也跟着去看了。虽然看不清,但是我记得你很高,一身西装,很好看。”
苏漾的话语凛了凛,她倒吸了一口气,似乎胸口的一口气顺不过来一般燔。
当一个人要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时候,那他的心会好比撕裂一般疼痛。
“你的演讲很精彩,精彩到,让我都忘记已经结束。那个时候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苏漾,你也变成他那样优秀的人。所以那几年,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念书,很努力地得奖,就是为了进顾氏,能够靠近你一些。窠”
苏漾的脸色忽然僵持,她冷哼了一声,似是嗤笑:
“可是,你回报给了我什么?是!你是给过我希望的,让我觉得曾经所有的痴痴念念都总算有个结果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骗的那么彻底。”苏漾近乎咬牙切齿,她觉得嘴角有一丝甜腻血腥的味道,应该是自己将嘴唇咬破了。
苏漾不怕疼,她只怕心寒。
“所以顾长宁,我永远,都不会爱你。”苏漾坚定不移地开口。
怎么可能再爱?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你希望,将你碰上云端,却又在你嘴幸福的时候让你坠入低谷。
很不巧,顾长宁就做到了。
苏漾冷冷扫视了一眼顾长宁僵硬的脸庞,他的脸色有些异常,但是苏漾却只以为是他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才反常,也没有多在意。
她转身离开,默不作声。
顾长宁却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的眉心越来越深沉,皱在了一起。
拿出手机,摁下了一个电话:“周秘书,帮我查五年前我有没有去过a大。对,是一场演讲。”
“好的,顾少您稍等。”
顾长宁蹙眉,看了一眼落地窗外,满天的黑色,看不到一丝光线,。他沉了脸色,五年前……他不记得去过a大。
“顾少。五年前的确有一场去a大艺术系的演讲,那年公司刚刚上市,所以去做的企业宣传。”周秘书开口,“但是,那一天您刚好有事,代替您去a大的,是二少。”
话落,顾长宁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拿着手机的手瞬间紧紧捏住了手机。
“恩。”顾长宁收了线,将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
苏漾看见的,是顾延庭。
他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前,坐下,伸手捏住疲惫的眉心。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呵,有趣。
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冰,看不清任何神色。
苏漾喜欢了一个人五年,却连那个人是谁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他的神色黯淡了三分,薄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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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苏漾走进了顾乔的房间,房间内浓浓的中药味让苏漾觉得有些刺鼻。但是呆了几分钟之后,却发现这个味道很宜神,并不是那么令人反感。
苏漾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顾乔的病床前叫了一声。
顾乔没有想到苏漾会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但是很快却又转变成了欣慰。
“阿庭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他在j市拍戏,我来,是有件事情想问爸爸。”苏漾自己拉过椅子坐在了病床前,看着床上瘦骨嶙峋的顾乔。
这个男人曾经也经常出现在国内财经杂志的封面上,在苏漾小的时候就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见他的身影,很英挺,如果再年轻几十岁,就是现在的顾延庭。
单是从外表上看,顾延庭比顾长宁要像顾乔。
“这孩子总是这么拼命,是时候该回顾氏了却迟迟不肯回来,留着顾长宁那臭小子一个人兴风作浪。”顾乔丝毫不在苏漾面前掩饰对顾长宁的厌恶,脸色冷淡至极。
苏漾咬了咬下唇,习惯性的动作,见到顾乔这么激动便从床头柜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爸,他有苦衷。”
顾乔看着苏漾的眼睛,忽然笑了笑:“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是我多心了。“
“爸,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关于顾延庭的事情。五年前的车祸,我觉得您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了。我想知道,一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排斥我跟顾延庭来往,是不是和那场车祸有关?”
苏漾开门见山,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卖弄城府。
在长辈面前,卖弄城府是最没用的伎俩。
顾乔的脸色略微变了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
态,他接过苏漾倒的那杯水,看着苏漾:
“这件事情我原本就没有打算瞒着你太久。毕竟阿庭执意要你,我不可能让你们之间永远有隔阂。苏漾,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仅有人要害阿庭,更加有人要害你。只不过阴差阳错的,两场事故发生在了一起,阿庭为了救你,自己的腿在车祸中残废了。但是到现在,真凶一直没有落网。”
话落,苏漾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惊慌,她咬牙,这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答案。
“爸…..你的意思是,这原本是两场毫不相干的车祸?那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