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想,如果报官,至少可以弄清楚这个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倘若是杨延寿,那找到雪儿的希望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既然采取这种方式拐骗小孩,那么他们肯定是想好了应对之策的,自己人生地不熟,定然打不赢官司。
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他们今后能够善待雪儿。
还好,那块玉佩在雪儿身上,这也是以后与陶家人相认的证据。
虽如此想,但绝望的陶金仍心有不甘,一连三天蹲守在附近,见每天都只有那个自称姓胡的男人早出晚归,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第四天,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7月28日下午,走到母亲坟前的陶金忍不住痛哭一番。
正待上路时,一个人影来到身边,定睛一看,原来是陶义。
这里有必要将陶雄一家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自从陶玉怀孕,劝说她打胎无果之后,陶雄与陶金两家就再也没有来往。
1918年11月,也就是陶云出生后不久,17岁的陶仁与18岁的王水花结了婚。
王水花是大王庄人,其父与陶雄在南林打短工时相识,成为好朋友。
陶仁5岁、王水花6岁时结了娃娃亲。
1914年,大王庄及周边几个村子流行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王水花的祖父母、母亲、两个姐妹、三个兄弟因病陆续离世,直至1918年7月,她最后一个亲人父亲也去世了。
陶雄将她接到自己家中,见她身体很好,不像短命的样子,11月5日,就让陶仁与她圆了房。
婚后多年,王水花未能怀上孩子。
燕子、玲子也分别于1920年、1924年出嫁。
1927年6月,陶仁在南林县打工时遇上抓壮丁的,因他激烈反抗,被当兵的失手打死。
对这样的人祸,陶雄没有任何办法,当然更谈不上赔偿,只有认命了。
回家后,草草安葬了陶仁。
陶雄家人口多,吃、穿、用,样样要花钱,所以没有什么积蓄。
最近两年,陶雄的父母相继去世,靠借高利贷才办了丧事。
现在陶仁死于非命,前债未还,又添了新债。
想到这里,陶雄无奈地摇了摇头。
陶雄的父母、陶雄夫妇、陶仁、燕子、玲子都是大字不识一斗的睁眼瞎。
为此,陶雄咬咬牙,将陶义送进私塾读了几年书。
陶义虽然认识一些字,但奉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训,从来不做任何农活,平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成了农家忌讳的好吃懒做的毛病。
在陶雄看来,王水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儿媳,虽然长得一般,但身体好,孝顺、能干、勤快,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里的农活拿得起、放得下。
至于没能给陶仁留下一男半女,不能排除是陶仁的原因。
再说,自己一天天老了,即使有了钱,还要还债,今生可能没有给陶义娶媳妇的能力了。
如果让陶义自己挣钱娶老婆,他也许会打一辈子光棍。
思前想后,陶雄觉得不能让王水花改嫁,要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儿媳,这在当地也是有先例的。
于是,1928年5月,陶雄夫妇做主,让28岁的王水花嫁给小叔子、17岁的陶义。
婚后,在王水花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尝到了肏屄的美妙滋味、觉得永远都离不开老婆的陶义,每天都跟着王水花下地,做一些简单的农活。
但像父兄那样去县城做短工、卖苦力,他坚决不干。
对此,陶雄、王水花也无可奈何。
与陶义结婚后,王水花的肚子也从来没有鼓起过。
1931年、1934年,陶雄夫妇相继离世。
在陶义看来,陶金是他嫉妒、羡慕的对象。
虽然口头上,他与陶村大多数男人一样,鄙视、瞧不起陶金,但在内心深处却眼红得不得了,三个女人,个个都如西施般漂亮,还会生小孩,自己的婆姨却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想归想,表面上他从未流露过。
这天上午,陶义与王水花在陶金母亲墓地附近他们家的山上砍柴。
中午回家发现一把柴刀不见了,推测可能是在路上或者山上掉的。
下午,陶义一个人沿路寻找,最后在山上找到了。
一下山,就看见陶金在其娘亲的坟头哭泣,于是准备戏耍一番。
「金哥,怎么不在家陪三个漂亮的婆姨,跑到这里陪你娘亲,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你无处诉苦,向你娘亲告状来了?」因丢了女儿心情极为糟糕的陶金没有理他。
「除了有权和有钱的人家,一般的男人只有一个婆姨,你却有三个,你伺候得过来吗?要不你分一个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见陶义越来越不像话,陶金更不愿理他,起身径直走了。
午饭喝了点小酒的陶义极为亢奋,决定将戏弄进行到底,于是尾随陶金上路了。
其实,陶义的胆子并不大,是一个窝囊的男人。
他好吃懒做,虽然也时常跟着王水花出工,但大多数时候是磨洋工,家务和农活基本上是他婆姨做的。
因为王水花勤快、聪明,两年前将陶雄欠下的债务全部还清,这两年家里有了积蓄,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对陶金的三个大小老婆,陶义是很眼馋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吧,陶义想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