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
月色之下,小河之上,一人枕着双手,交叉着两腿,微闭着眼睛,躺在小桥的栏栅上。他晒着月亮,聆听着潺潺的流水声,感受着清风的凉爽和品味着今晚的宁静。
忽然,几滴水洒落在他的脸上,天空没有下雨,他四下张望,发现河边的一个少女嘻笑着向他泼水。
“陶小狗。”那少女笑着道,“你越来越坏了,就和你的小黑一样!小黑居然敢泡我家的小花。”
陶小志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小花看到小黑长得那么帅,哪有不爱上的理由啊。”
秦楚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早晚会宰了它,给我爹下酒,你也一样!”
说着又朝陶小志泼水。
陶小志只有闪避,逃到河的对岸,双手掬起水,组织防守反击,朝秦楚如泼了过去。
“好呀,你敢造反!”秦楚如泼得更猛,“我让你好好洗一下澡!”
陶小志跳进河里,一边泼水,一边游了过去。
秦楚如眼见陶小志扑了过来,便想逃走,但他身手敏捷,一下子就将她抱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陶小气,陶大鬼!”秦楚如一边挣扎,一边捶着陶小志的胸膛。
陶小志将她抱得更紧,道:“不放开,打死也不放开!有本事你就喊非礼。”
秦楚如的衣衫完全湿透了,紧紧地贴着,优美撩人的曲线凸显无遗。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
两人对视着,忽然都不说话了,呼吸粗重而急促。
陶小志整理着秦楚如额头上打湿的发束,嘴慢慢靠近了她的软唇。
月色之下,小河潺潺,就像一首欢乐婉转的曲子,细细地倾吐着今夜的宁静与浪漫。
油灯的火焰在微风中摇摆,风猛时,火焰站不住了,几乎从烛芯上剥落,但它总会在最后时刻顽强地站起来,再次发光发热。但人呢,人的生命到底有多顽强?
宋礼静静地看着灯焰,眼里既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而是一种孤独一种冷漠。
他脑海里一直翻腾着宋忠中箭翻落的情形,神情仍是平静如水,并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但是他心里的悲伤、痛苦和愤怒又有多少人了解?
窗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声,打乱了宋礼的思绪。他正想向窗台走去,一个卫兵快步地走了进来。
“报告庄主:粮仓起火了!”
“什么”
宋礼随卫兵赶到了粮仓。仓库已火海一片,木梁“咔嚓”的断裂声和浓浓的焦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村民和山庄的家丁个个焦头烂额,全身湿透,衣服被烧掉了一大半,手里提着半桶水,呆呆地望着火势,轻轻的叹着气。
宋礼唤来了粮仓的主管。一个全身散发着焦味的老头儿出现了,显然他刚才也参与到刚才的救火行列中。
宋礼问了他失火的原因,他说他也不知道,正派人调查此事。
这时,一个人在宋礼耳畔小声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今晚的月儿像蔚海里珍珠似的。”秦楚如倚在陶小志的怀里,咬着他的耳朵。
陶小志摇摇头,咽了咽口水:“珍珠?”陶小志道,“我看和刚出炉的烧饼差不多,你看,还热气腾腾的哩。”
秦楚如“噗哧”一声,拧着陶小志的胸膛,娇嗔道:“没有半点诗意,还是个饿死鬼,连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
“如果诗意可以当饭吃,我非把李白踩扁不可,自己做诗坛老大。”陶小志凝望着明月道,“不过今晚我不找诗意,诗意倒找上我了,想逃也逃不掉。”
“哦?”
“竖起你的耳朵听一听吧。”
“我倒想看看土狗是怎样吐出象牙的。”
陶小志站了起来,干咳几声,双手负在腰后,轻轻地踱着步,高抬一手,对着明月吟唱道: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嫦娥。
不知天上宫阙,今晚还有没有烧饼卖。
我欲抢烧饼归去。
秦楚如忍了好久,终于笑了出来,擦着眼泪道:“这好像是苏东坡苏老头的诗哩,我没听错吧?”
“什么?苏东坡?”陶小志一脸狐疑道,“没听过。可能是他写的吧。你别打扰我,我的诗意给你吓跑了。”
陶小志继续歌曰:我欲抢烧饼归去,又恐嫦娥破口大骂,早晚不见人。
起晚饿惊醒,何似在地狱!
转猪窝,低头看,臭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高矮胖瘦,烧饼有难吃好吃,此事古难全。
但愿吃饱饭,长睡不用醒。
“好一个苏西坡呀!”秦楚如笑道,“想不到区区一个烧饼就造了一个伟大诗人的诞生。”
“此言差矣,一个烧饼”
“快看,月眼之光!”
一道强光从圆月倾泻而下,像一条巨大的罗马柱,屹立于天地之间黑暗之中。光柱的落脚地正好是邀月台,邀月台正好有一块奇异的石头,叫作“天玑石”。每当月光照射在天玑石的时候,石头村的人将这种现象叫“月眼之光”。
光柱像血脉一般舒张收缩起来,刺眼的光球沿着光柱向下输送,巨大的能量将方圆几百里的树林深处的夜鸟惊起,啼叫着飞向更远的地方。
光柱舞动了起来,就像小孩子跳绳的绳索一般,摇曳了起来。“绳子”越转越快,像一个椎子似的,不断地迸射出闪电般的光舌。
“绳子”渐渐慢了下来,光柱分为七条小光柱,每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