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逸微微一笑,“不,我只是在向枭总道谢。”
“道谢?”枭墨骞呢喃一句,眼眸里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冷光,直直地刺在莫天逸的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或许他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莫天逸毫不退让的对上他锐利的视线,身体坐直了少许,一身锋芒彻底显‘露’出来,两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谁会逊‘色’于谁呢?两股强势的气流在空气里碰撞,连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让人只觉得分外压抑。
“如果不是枭总的退出,不是枭总的成全,我又怎么会抱得美人归呢?”莫天逸笑‘吟’‘吟’地出声,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如同刀子,硬生生剜着枭墨骞的心,让他的心脏变得鲜血淋淋。
健硕的身体微微发颤,枭墨骞咬着牙,硬是忍下了心尖‘荡’开的撕裂般的疼痛,冷冷地瞪着莫天逸,眸子充血,仿佛一头盛怒的野兽,随时都有濒临失控的可能。
“莫天逸,你不要欺人太甚。”枭墨骞冷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即使你们举行了婚礼又如何?只要我枭墨骞不同意,你们这辈子永远不可能有幸福的那一天。”
他绝不会放手,绝不可能放任kk离开,如果她走掉,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连自己深爱的‘女’人也无法保护好,看着她被人夺走,他的尊严,他的骄傲,要放在哪里?
莫天逸对上他近乎疯狂的黑眸,心头咯噔一下,今天的刺‘激’似乎已经足够了,他饶有兴味的笑了笑,拍着西装站起身来,优雅的将最下方的两颗纽扣系上,“是吗?我很期待,被她抛弃的你,能用什么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他想要看看,齐珊儿最终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枭墨骞冷着一张脸,目送莫天逸离开病房后,口中立刻漫出一阵咳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通通从身体里咳出来一样,手掌用力抓住‘胸’前的衣衫,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床’沿,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哪里还有平日的狂傲冷漠?此时的他,虚弱得仿佛一根手指都能将其捏死。
金洛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正巧在走廊上与莫天逸打了个正面,他的脸上浮现了丝丝错愕,没有料到,莫天逸居然会来医院。
“莫总。”眼眸微微一闪,敛去眸中的惊讶,金洛不卑不亢的唤了一声。
“枭总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你还是进去看看他吧。”莫天逸优雅的笑着,一句话,却让金洛心里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他立马飞奔入病房,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病房内传扬出来。
莫天逸莞尔一笑,什么话也没说,抬脚,便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天空上早已挂上了一轮红日,莫天逸心情愉悦的抬起手,挡住眼帘,抬头望望这万里无云的天空,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他缓慢地挪动着步伐,在停车区域找到了自己的爱车,头也不回的驱车离开。
他来医院的目的已经达到,向情敌示威这样的事,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不是吗?
病房内,一阵兵荒马‘乱’,医疗团队在警报器响动后的一分钟,立马赶到病房,枭墨骞死死握住一个牛皮纸袋,疯狂的大口大口喘着气,期间还参杂着几声狼狈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让人只觉得一颗心揪成了一团。
“不行,得为病人注‘射’镇定剂。”医生见情况不对,简单的急救手段根本不起作用,一咬牙,让两名护士强行按住枭墨骞痉挛的身体,撩起他胳膊上的衣袖,在他手肘的血管上,推送进了一支镇定剂。
‘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枭墨骞颤抖的四肢开始逐渐平静下来,医生松了口气,随后,责备地看向金洛:“不是说过,不要刺‘激’病人吗?”
过呼吸症,最忌讳的,就是情绪的大起大落,再这样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枭墨骞会被自己折腾到没命。
金洛低垂着头,心底的内疚排山倒海的朝他袭来,其实,他才是其中最无辜的一个,但作为助理,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老板,他难辞其咎。
送走了医生,金洛这才‘揉’‘揉’酸疼的眉心,看向病‘床’上,安静下来的枭墨骞,他的脸‘色’愈发的惨白,像是英国的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五官俊美,肌肤白皙,他的脸蛋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憔悴的气息,哪里还有平日的冷漠?
金洛幽幽叹了口气,对莫天逸的印象成直线下降,就算他和老板是情敌,用这样的手段来刺‘激’老板,实在是太卑鄙了!
拳头在身侧猛地握紧,金洛咬着牙,再次拨通了kk的电话,他倒要问问,这个‘女’人究竟把老板置于何地!即使真的分手,有必要如此折磨他吗?
只可惜,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客服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该死!”金洛烦躁地咒骂一声,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该不会她把自己的号码拉黑了吧?越想,他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将手机收好,在枭墨骞脱下的西装内,翻出了他的‘私’人电话。
“老板啊,你醒来可别怪我。”金洛双手合十,朝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枭墨骞拜了拜,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他送终呢。
拿着电话离开房间,在走廊尽头一个清静的地方用枭墨骞的手机拨通了kk的电话,这次,电话那头